傅国生挥手示意,面对连续殴打却始终保持沉默、未曾求饶或辩解的棒梗,这位疑心重的领也产生了些微异样的猜想。
尽管棒梗年纪尚轻,但他外出一趟归来,或许还真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若不然,怎会如此硬气?
闻听傅国生话,刀疤脸立刻停止了暴行,但他仍斜眼看向傅国生。
“明白了,大哥,可他——”
“退下。”傅国生淡淡扫了刀疤脸一眼,其不怒自威的气质瞬间弥漫开来。
在他看来,他麾下从不需要不服从命令的手下,这既是他的行事准则,亦是其本性使然。
“……遵命。”
刀疤脸不敢再造次,作为傅国生身边的亲信小弟,他视傅国生的话如圣旨。
虽然他看似粗犷魁梧,其实年纪不大,只因傅国生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投身此道。
当然,傅国生从事的这一行当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规模不算庞大,
但在刀疤脸心中,傅国生未来定能成为真正的江湖大佬。
傅国生起身,不再理睬刀疤脸,缓步走向已被踢得险些吐血的棒梗,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尽管棒梗已然痛苦不堪,但傅国生依然面色沉稳如山:“棒梗,那你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何方神圣砸了雁肥臣旗下的全聚德烤鸭店?”
不可否认,傅国生的确有其独到之处,身为一名英语教师,他与孩子们交流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
“是一个名叫秦天问的人,他与街道的张书记有着深厚的交情。”棒梗毫不隐瞒,却也在编织谎言。
在大人物面前撒谎,这是他的初次尝试,尽管心中难免紧张,但傅国生对此并未介怀。
他渴望获取的仅仅是外界的信息,因此,无论棒梗所述真假,对他来说并无实质影响。
“秦天问?”傅国生口中默念这个名字,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尽管在他的记忆中,并未听过这个名字的存在。
然而,提及街道张书记,他却是如雷贯耳,毕竟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不仅需与警察打交道,还必须与街道办事处有所联系。
“挺不错的名字,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亲自见见此人。”傅国生颌微笑,脸上的和煦春光丝毫未因疑虑而减损,足见其心理承受力远常人。
语毕,他话锋一转,目光再度落在棒梗身上:“除此之外,棒梗,你今日外出,可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消息?
“例如,哪家又被抄家了,或者,上级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倘若之前的话题是前奏,那么此刻的问题,则是傅国生真正关心的核心所在。
他并非慈善人士,每一次提问必有其明确意图,特别是在当前的关键时刻,相比于其他琐碎信息,他最为关注的始终是上级的态度。
年轻时的傅国生虽涉足黑道,但内心仍保持着对官方权威的敬畏,否则也不会自愿接受牢狱之灾。
“这个……暂时没听说,但我听说自从娄家遭到查处后,相关人员都被关押起来了。”棒梗提供的情报并不详尽,毕竟他在逃亡期间东躲西藏,能安然回家已属不易,更别提收集什么内部消息了。
“原来如此。”傅国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接着,在他起身欲返回时,向手下挥了挥手,他的意图显而易见。在他看来,某些事情讲究赏罚分明,做得好便有奖励,做不好则难免遭受惩罚。
“棒梗,你要知道,想成为我的手下之人多如牛毛,我曾给你机会,可惜你未能把握。”
“做事有功,自当嘉奖;办事不力,亦应受罚,这是铁律,即便对我自己也不例外,对吧?”
言罢,他不再等待棒梗回应,因为下一刻,监狱中的手下们已朝他疾步走来。
群殴!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围殴!
身为牢头的傅国生,他言出必践,既然棒梗未能顺利完成任务,那么惩戒便不可避免。
“别……别打——”
棒梗试图喊出的是“别打我”,但在众多攻击者面前,加上身上的旧伤未愈,疼痛令他难以忍受。
“别打了,各位兄弟,他说别打了?”
刀疤男一脚狠踢在棒梗腹部,明知没达成傅老大的要求,此刻却企图逃脱惩罚,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爷不成?
类似的家伙以前也曾有不少试图攀附傅国生的,但最终又有谁能真正得到重用?
每当关键时刻,他们无一例外地背弃了傅国生,最终沦落在这残酷的陪练场中。“小子,这是必须承受的惩处,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跟傅老大讨价还价?”
“对啊,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教训吧,这样才能让你日后在江湖上混得容易些。”
“说得没错,只要你这次能挺过来不死,也许傅老大将来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待呢……”
类似这样的话语,不断从围攻棒梗的手下口中冒出,显然他们都曾经历过同样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