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楚渊态度这么坚决,终于还是破防了,眼泪鼻涕满脸流,朝着楚渊撕心裂肺的呐喊。
“楚渊,楚老大夫那样善良的一位大人,为何就教出你这样凶狠无度的恶人?你这样残暴,你对得起楚老大夫的在天之灵么?
你非得把我们往死路上逼,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你还是人么?”
“你们也有脸提我爹?”楚渊怒目圆瞪,回身指着老张:“老张,你还记得一个月前你儿子高烧不退,只剩下半口气的时候?
那时候我家里刚好没有能治的药,是我爹大半夜背着你儿子去县城,跪在医馆门口求人家开门卖药,才把你儿子救回来了。
当时的药钱是我爹付的,付了十倍!他可曾问你要过药钱?
我爹走的时候,你又可曾来吊唁过?”
面对楚渊的叱责,老张羞愧的低下头,他没去,就算楚渊摆了两桌他也没去。
他怕,怕楚渊问他要那晚上的药钱。
随后,楚渊又回头看向面前的男人:“我不记得你叫啥了,但我记得那年,你家里穷得吃不上饭了,是我爹给了你粮,才让你一家人没有饿死。
而你呢,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往外说,我家里也没有多少存粮。
可你第二天就满村子的炫耀,全村的人的都跑到我家哭惨要粮,那一个月,我和我爹吃了一个月树皮!”
这事是在楚渊穿越过来前的事,因为并不久远,所以原主的记忆里还有映像。
“除了这些,还有那年闹瘟疫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们的狗命?
是朝廷还是天上的神仙?都不是!是我爹,是楚天扬老爷子,是他卖田卖地救的你们!
太多太多了,我已经懒得再说了,你们不值得。
至于你刚问我我还是人么?我不是人,但我比你们更像人!”
楚渊的神情越冷漠,目光更是寒过漫天风雪。
“我……”男人再也说不出其他了。
不光是男人,村长和巡卫队的年轻人们都是低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男人突然拿起柴刀:“我切!”
……
“啊~”
惨叫声直冲天际,楚渊丢了一包止血药粉,拿上两张欠条,带着众人离开了。
临走时,他问出了主谋。
孙厚。
楚渊打算最后再去会会他。
……
之后楚渊带人循着足迹,又找到了剩下的两家。
还是一样的画面,带着老老小小出来博取同情。
可惜,楚渊不会同情他们,他们也不值得。
这两个人没有如先前那个男人一样选择断指,而是选择断腿。
其中一人是楚渊亲自上阵,楚渊下手很有轻重,他要是疗养得好,运气好些,说不定不用瘸腿。
再次收获两张欠条。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一家人,他家的长子就在巡卫队中。
男人叫做林义,他不敢信自己父亲会去偷鸡摸狗,眼中满是失望。
可他还是站出来想替老爹领罚,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小楚大夫,楚老大夫以前跟我们说过,百善孝为先、知恩图报,我一直记着。
我们家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楚老大夫,我都认下,日后就算我爹不把这笔钱还上,我林义当牛做马也一定会还上的。
只是求楚大夫你让我替我爹受罚!”
楚渊没有让他代为受罚,也没有自己动手,而是交给村长去打。
村长下手自然是要比楚渊轻很多,临走时,楚渊拍了拍林义的肩头。
村里的年轻人还有些人性,老爷子在天之灵应该能宽慰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