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人证都指认你是杀害吴监正的罪魁祸,你的行动,就代表你主子的意思。这么说来,即便你拒不供认,本宫还是可以直接让皇上贬黜赫舍里常在为庶人,废了她送去冷宫,要么就赐她一杯毒酒,让她给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们一命抵一命。你一个小小的贴身婢女当然只能是按照她的意思办事了,即便你不招认,但一切证据都指向赫舍里常在,那幕后主使便只能是她了。”蕴颜故意试探道,紫娟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保全身后的赫舍里卿蕊么?她就不信,赫舍里卿蕊得个这么个下场她还能忍得住。
听到这话的紫娟瞬间慌了神,她忙开口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这件事与主子她无关,这些全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还请皇后娘娘明鉴,莫要冤枉了好人。”
“哦?那你又凭什么说这些是你做的,而不是听从你主子的安排呢?”
“奴婢做这些事,主子她并不知道,所以又怎么能是主子她指使奴婢的呢?”
紫娟横下心来要把这些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弃车保帅,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这么些年,从她生了病晕倒在赫舍里府门前被主子收留成了她的贴身婢女那时起,她便一直跟随在她身侧尽心侍奉主子。
虽然主子脾气不好,有时也会出手打骂自己,可自己的家人一直都被主子接济着,平日里也会差管家给家里送去一些吃食和衣物,甚至还会有各种药物,要是没有主子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帮助,她们一家人想必早已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条命本来就是主子的,若是搭上这条命就能将主子从里面摘出去,那在她看来,就是值得的。
主子的这份恩情,便也算是报答了。
“收买吴监正,水淹宝华殿,陷害吉嫔,毒杀吴监正,威逼小路子,刺杀证人这之间的种种行为,全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那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呢?吉嫔她,本宫记得,她似乎不曾得罪过你们吧?”蕴颜总觉得不可能,这一切设计得阴狠毒辣,一步一步设好圈套,留不下一点儿蛛丝马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这样忠心的小宫女可以设下得局。
“奴婢知道,皇后娘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娘娘不就是想要知道这背后的各种细节么?奴婢现在就全部告诉娘娘,您放心,奴婢不会隐瞒,更不会有一句假话。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不愿连累了主子,这些都是奴婢背着主子做的。”紫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鸠形鹄面的面庞上,更多的是心力交瘁,就连说话时都是软弱无力之样。
她放声漠然一笑,眼底尽是看淡生死的悲凉之意,“奴婢做这么个局,一开始只是为了给主子报仇,替主子出一口恶气。所以收买了吴监正让他利用天象之事,将不祥的罪名按在她吉嫔的头上。水淹宝华殿,也是奴婢动的手脚,奴婢先是偷溜进宝华殿挖断宝华殿后殿连接着净水池那头的水源,利用冲击将池中的水引到宝华殿中冲毁整个宝华殿,事后又趁着宫人不在,把挖断的水源接好还原到开始的模样,再到中殿内的一处连着清泉山的朱漆柱底下做了手脚,伪造成宝华殿被毁的假象,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隐藏真正的原因,让皇后你自己跳下坑去。”
“至于奴婢这么做的原因,要不是因为吉嫔故意设计让主子失宠被皇上禁足,主子又哪里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所以奴婢就誓一定要替主子好好出口恶气,这才设下天象一局,借机搬倒吉嫔。不过,还要多谢吉嫔自己给了奴婢一个暗害的机会,要不然,奴婢还不知道要怎么拉她下水呢。”
蕴颜看她说得内容确实符合事情的真相,便想要继续听她说下去,“那你害本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皇后娘娘您是什么人?那是赛孔明庞统的神人,您那般聪明过人,奴婢知道您一定会去宝华殿寻找线索。所以奴婢提前做了手脚诱您跳坑,清泉山那可是禁地,擅闯禁地即便您是皇后,也一定逃脱不了责罚。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够查出真相,奴婢也就能一直相安无事下去。”
蕴颜听到紫娟这般夸赞她,不由得无奈摇头笑了笑,“赛孔明庞统,本宫可愧不敢当啊。”
紫娟也不与蕴颜辩论,在她心里,皇后娘娘她确实足智多谋,神机妙算。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跪在这里,接受皇帝皇后的审判了。
紫娟心有不甘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让奴婢没有想的是,您居然能逃过一劫,皇上竟没有处罚您?皇上他竟爱您到这般境地?否则,换作是任何一个人,擅闯禁地那就是死罪!”
闻言,蕴颜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是啊,要不是颙琰爱她,她现在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之前不小心她确实没有考虑到颙琰的感受,颙琰的颜面,一心只想要还琳琅一个清白。
可颙琰却是那般轻轻松松就原谅了她,她什么也没做,就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曾对颙琰说过,甚至是对他冷言冷语相待,连一个笑脸都没有。
想到这里,蕴颜有些愧疚,她缓缓抬起像清澈如水般的眼眸柔情地看向身侧的颙琰。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一定顾及皇上的感受,绝不会再像清泉山那次,丝毫不顾及皇上的感受。”是时,蕴颜软下心性认认真真给颙琰道歉。
谁知颙琰也不在意,宠溺一笑,“好了,你能明白朕的心意,朕就满意了。朕还总觉得对不住你呢,而今皇后可不会再生朕的气了吧?”
蕴颜感动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不会了,今后都不会。”
看着帝后如此恩爱如初,紫娟却没有感到反感,她反而非常羡慕他们的感情。其实,主子要是安安分分的争个宠,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想必也不会让颙琰那般厌烦吧?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像颙琰这样的帝王,紫娟确实没有见过,她从前只知道自古帝王最是薄情寡义,高傲自负,没想到还能在颙琰身上看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帝王姿态。
颙琰扭过头,收起脸上的笑意,“紫娟,你继续说下去,朕还想听听后续生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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