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薛昉能够独当一面,薛震才放心的从边城回到京城休养。
回来这两年,家里为了薛昉的婚事没少折腾,可儿子不松口,薛震也不敢私自为薛昉定下婚事,只能拖了一年又一年。
薛昉眼眶含泪,看着祖父的棺木轻声道:“大约只能等我也躺到那里面吧!”
薛震气的抬手想打他,想到这里是灵堂,又恨恨的放下手道:
“你这是要气死我,你别忘了,你祖父可是临终都惦记着你的婚事,死不瞑目啊!”
薛昉对着棺木又磕了几个头,“是我不孝,对不住祖父!”
薛昉就像一块儿滚刀肉,薛震无奈,气的不搭理他,可又看到薛昉从边城快马回来,一路上几乎没有停歇,人已累到极点,却还在竭力支撑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
“这会儿人少,你去歇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盯着,没人敢说什么的!”
薛昉摇头,“我不累,没能回来见祖父最后一面,是我不孝,父亲,您就让我多陪陪祖父吧!”
武成伯的去世让人感到惋惜,但也影响不了大家快要过年的喜悦。
热热闹闹的过完年后,程雅开始了木槿巷和程宅两边轮流的日子。
无论是锦绣,还是汀兰云竹,都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变着法的给她喂好吃的。
无波无澜的日子过得轻松,程雅的脸色慢慢红润,人也不再消瘦。
只刘老夫人总在没人的时候叹息,“这眼瞅着就整二十三了,如今连个上门说媒的人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呢?”
袁嬷嬷也跟着叹息,她第一次见程雅的时候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稚气,如今看着,总隐隐有些暮气萦绕在身,让人心疼。
袁嬷嬷想了一圈,眼珠一亮,“老夫人,倒是有一个人选,要不老奴说出来,您合计合计?”
刘老夫人拍着袁嬷嬷的手,着急道:“有话你就说,别磨叽!”
“哎,”袁嬷嬷答应一声说道:“武成伯薛家,听说那薛少将军如今可是边城守将,因着戍守边城耽误了婚事,如今正好丁忧在家,您看如何?”
刘老夫人听完直接摇头,“不成不成,武将可要不得,成了亲就得守活寡,说不得那天就直接守寡了,万万不可。”
老夫人直接拒绝,袁嬷嬷一寻思,也是这个理,遂也歇了心思,不再提这事。
转眼秋天就到了,程雅记着欠薛昉的菊花茶,独自出城去了寒山寺附近的山里。
她在寒山寺翻地的时候,听智空老和尚说过,寒山寺紧邻的那座山上有一大片野菊花,秋日开的甚好。
寺里的小和尚总喜欢去采一些,做成茶,送给合眼缘的香客。
老和尚当初路指的随意,程雅翻了两座山才找到那片野菊花。
野菊花已经被小和尚们采过一遍,程雅摘了半天,也没摘多少,眼见天色暗下来,便寻了一处可歇脚的山洞,准备明日再去寻一些。
还好程雅早有准备,筐子里有锦绣给她准备的肉饼和酒,生了堆火,正烤了肉饼准备吃的时候,山洞外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人进了洞,程雅抬眼一看,却是薛昉。
她起身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