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程雅虽然每日装的若无其事,可心底的烦闷却与日俱增,她无处排解,同家里人说了一声便出了门。
晌午前便到了长州城里,走在热闹的长宁大街上,程雅仍然觉得心中孤冷,寻了个客栈住下,叫小二送上来几壶酒几个小菜。
喝了一下午的酒,程雅醉倒在酒瓶中间。
第二天来收拾房间的小二看了忍不住的摇头,对着程雅劝慰了两句“喝酒伤身”的话,程雅虚心接受,转过头又叫小二送来几壶。
就这么喝了醉,醉了醒,醒了喝,迷迷瞪瞪过了三天,程雅觉得借酒消愁都是屁话,扔掉手中的酒瓶子带着丝丝酒意走上了街头。
晃荡到长平大街的时候,看见了夜里愈热闹的百花巷。
百花巷里都是青楼楚馆,此时正是歌舞升平,热闹喧天的时候。
程雅从巷子溜达着,浓重的脂粉味充斥着整条巷子,程雅似乎找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以前跟着公主,为了探听消息,几乎夜夜流连青楼。
抬眼看着满街炫目的彩灯,突然在这些彩灯里看见个熟悉的图案,一只简单几笔勾勒的鸾鸟,那不是以前公主的青楼朝云阁的标记吗?
走到鸾鸟彩灯下,抬头看了看牌匾,酒劲上头,模模糊糊看出朝云阁三个字。
连招牌都没换,这是怎么回事,这朝云阁如今在谁手里?
程雅后来打听过,她死后没多久,公主的船就被击沉了,公主亦葬身大海,倒是与她尸沉一处了,也不知是公主殉了她还是她殉了公主。
酒劲被灯光晃得更加上头,程雅觉得晕晕乎乎的。
似有什么力量牵引,她抬脚踏入朝云阁,有一个老鸨打扮的人迎上来,看着程雅笑道:
“姑娘怕是走错门了吧,我们这可不招待女客!”
看着花枝招展的老鸨程雅笑了,还是老熟人,她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带着几分醉意笑问:“敢问姐姐大名?”
老鸨看着略带几分醉意的程雅,心说这长州城的女子都如此随意了吗?
面上还是做出几分恭谨,团扇遮了半副面容说道:“奴家朝云,见过姑娘。”
程雅指着她笑说道:“原来是朝云姐姐呀!”最后一个呀字带着拐弯的尾音,听着特别甜腻。
朝云听了一愣,曾经有个姑娘每次见了她也是这般笑着对她说:“原来是朝云姐姐呀!”一样的带着拐弯的尾音。
朝云掩下心底的情绪,笑的更加温和,看着程雅说道:“不知姑娘来此是?”
程雅呵呵笑了几声说道:“跳舞!”
“姑娘想跳什么舞?”
“你们这里最近在跳什么舞?”
朝云用手中团扇一指大厅中的舞台,说道:“我们最近跳的都是南晋舞。”
程雅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也指着舞台说道:“今儿我也跳南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