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庆打完钱后的第二天,单庆忽然想起来问白新银:“白叔,你付了定金,人家给你票或者收据吗?“”
白新银解释道:“我这是内部价买的,明着都是四千多。托人办事,哪来的票或收据?”
“这么多钱给人家了,保险吗?”单庆不放心地问。
“保险啊!那有什么不保险的?正好,我过几天还得去办手续,再去看看情况。”白新银说。
“那也行,又得辛苦你一趟了。”单庆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我还客气?”白新银说。
两天后,白新银又从家里带了两千块钱离开了。
单庆瞒着赵子姗给白新银打了两万块钱定金款,这让赵子姗十分窝火,她怎么能不窝火呢?要知道她和单庆攒下的那点买房钱,除了她娘家陪嫁的两万块钱,其他钱都是她和单庆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为了买房,赵子姗结婚时买任何东西都是按最低标准,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买,更别提金银饰了。婚后,她和单庆租房子也是租最便宜的房子,平时花销都要精打细算。
赵子姗从来没指望吴美玉给他们帮点钱,她忘记不了吴美玉对她的各种侮辱和贬低。吴美玉经常说她生了单庆,单庆欠她的。赵子姗不想欠吴美玉任何人情,她不想吴美玉因为给点钱,对她和单庆的生活指手画脚。
赵子姗没有料到单庆会不顾她的反对,不和她打招呼就向同事借钱给他家里,单庆虽然没有取他们攒的钱,但借的钱不得还吗?赵子姗觉得单庆一意孤行,不尊重她,尤其是想到单庆听吴美玉的话才这样做的,她越想越生气。
一连几天,赵子姗都不理单庆。单庆自己心虚,每天回家都主动干家务。几天后,单庆见赵子姗气消了一些,主动凑过来,想和她亲热。
赵子姗一把推开单庆,问单庆:“那个钱的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单庆答道:“还要再解释吗?我和你解释无数遍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那房子是给我的,我总不能让他们为此借高利贷吧?这样,我心里会不安。”
“那房子什么时候下来?”赵子姗问。
单庆见赵子姗问起拆迁房的事,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陪着笑脸说:“白叔说了,那房子顶多等半年时间,到明年三月份,再把剩余的钱补上,就能上房了。”
“还要再给钱?”赵子姗皱着眉头问。
“那两万是定金,也会放在房款里。我要的最小的户型,1oo平米只要再补八万块钱左右,价钱还是很合适的,现在在农村盖个房子也不止这点钱。”单庆说。
“唉,我还是不太放心。你继父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哪点像个过日子的人?到时候,房子赔下来,他背着你给他儿子或者他转手给卖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赵子姗担忧地说。
“他顶多就是爱吃爱喝,好逸恶劳,房子这么大的事,他不敢胡来,除非他不想过了。”单庆肯定地说。
“就你那个妈,你认为她有多大能耐?她要是能管住你继父,就不会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了。我原来想,不要你们家一分钱,咱们俩一起努力,一定能把日子过好,可是你总是和他们搅合在一起。结婚前,你工资给你妈,我管不着,可是现在你是和我过日子,你怎么能一声不吭背着我给他们钱?”赵子姗委屈地说。
“房子是给我的。老房子那5o多平方白叔都给我了,剩下补差价的钱我不出一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借高利贷,这个也说不过去。”单庆说。
“房子的事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我有时候想,你信你妈的话,你妈信你继父的话,到头来,等于你信了你继父的话。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我丈夫还是你妈的丈夫?”赵子姗无奈地说。
“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那是我妈,我能眼看着她受罪不帮吗?要是她去借高利贷,你知道年利息多少吗?我都解释了,你还要怎么样?”单庆急的抓耳挠腮地说。
“好,这是你说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房子给你了,那就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不那样呢?”赵子姗反问道。
“绝对不可能!我保证房子一定给我。”单庆信誓旦旦地说。
因为白新银把拆迁房给了单庆,单庆对白新银好感倍增,吴美玉有意拉近单庆和白新银的关系,她常常给单庆打电话,和单庆说白新银变了,他不怎么喝酒了,变勤快了,坏毛病也改了不少。
单庆听说白新银改变了,虽然他不太相信,但还是很欢喜。如果白新银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正干,日子不就越过越好吗?
单庆和赵子姗说白新银变好了,赵子姗却不屑一顾,她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宁愿相信狗不吃屎了,都不相信他能改好。”
“我妈说了,他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单庆说。
“我看你们是拿了人家的好处,眼光变了吧?”赵子姗轻蔑地笑道。
“你怎么都不把人往好处想呢?”单庆不满地说。
“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还看不透吗?”赵子姗反问道。
单庆想了一下说:“他能把拆迁房给我,不就说明他还想指望我吗?说不定他为了给咱们留个好印象,真想改了!”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赵子姗不以为然地说。
春节前夕,单庆想回家给母亲吴美玉一个惊喜,他故意没和家里打招呼,和赵子姗买了很多东西回了家。
不想,单庆和赵子姗一回到家正好撞见白新银喝醉酒耍酒疯,只见白新银脸色绯红,两眼通红,半倚在客厅的沙上,地上到处散落着他的呕吐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后呕吐物的酸臭味。白新银嘴里对吴美玉骂骂咧咧,吴美玉一边回骂他,一边忙着帮他擦嘴巴上的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