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强和王花私下已经商量好了,单强负责说服单继承,王花负责在村里放出风声。果然,这样的事传播得很快,话很快传到了吴母耳朵里。
吴母一听说这些话,如临大敌一般,她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用吴父的手机给吴美玉打去电话,将她听说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吴美玉。
吴美玉听说单强要拉着单继承去告单庆,她的肺都快炸了,她赶紧给单庆打电话。
单庆听说后,沉默了半天说:“我现在忙,等回家再说吧!”
赵子姗放学回到家,吴美玉把单强和单继承要去单庆单位告状的事告诉了赵子姗,赵子姗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替单庆感到悲哀,吴美玉和白新银已经够单庆受得了,现在单继承和单强也想来折腾他,单庆简直太倒霉了。
赵子姗在替单庆感到悲哀的同时,她突然想到,万一单继承和单强去单庆单位告完状,会不会也去她学校闹?那样的话,她和单庆两口子在单位丢脸丢大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在单位立足?
赵子姗问吴美玉道:“为了半个宅基地,那个二叔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吗?单庆丢人现眼,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吴美玉对此却无比清醒,她对赵子姗说:“什么好处?他心里舒服!单庆现在出息了,你以为他高兴吗?那是戳在他还有他媳妇心上的一根针,想起来就难受,说到底,他们不想看到单庆比他们儿子强。”
“就算单庆不干这个工作,这工作也不会让他们儿子干啊!都说朝廷有人好做官,单庆出息了对他们只有好处,万一以后他们需要帮忙,有熟人总比没有的强!”赵子姗说。
“他们嫉妒、眼红你们,看你们不顺眼,哪想到这么多?”吴美玉说。
吴美玉说的话不无道理,赵子姗替单庆打抱不平道:“他们可都是单庆的亲人啊!那个爸爸不在了,他们不仅不想着关照他的孩子,还想把他孩子踩扁、踩死。他们的心怎么这么坏呢?”
“他们巴不得看我们家的笑话!他和我们住的近。以前……他媳妇在背后传了我们家多少坏话。”吴美玉说,她知道赵子姗反感提白新银,所以她没明说单强媳妇传播的大多是白新银那些混事。
赵子姗听了,没再接话。
单庆忙了一天,下班后又在单位加班。晚上他在单位吃了饭,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多了,他腰酸背痛,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单一诺睡着了,赵子姗给单庆开了门,她对单庆说:“怎么回来这么晚?”
“还能什么事?一个材料,几个领导把关,你改,我改,改来改去,大领导一话,推翻重写。”单庆抱怨道。
“这新来的局长这么难伺候?”赵子姗问。
“这个领导雷厉风行的,他来的早,走得晚,以后我看我也难准点回家了。”单庆说。
“回家别想工作上的事了。洗洗歇吧!”赵子姗说。
吴美玉已经睡下了,她听见单庆来了,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单庆洗漱完,回了自己卧室,吴美玉才重新闭上眼。
单庆换上睡衣,抱着赵子姗说:“诺诺睡着了,太好了!你那个结束了吗?”
赵子姗说:“还没有!你还不够累吗?”
“干工作累,干这个不累!”单庆笑道。
赵子姗鄙夷地看着单庆说:“听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一开始还不太信,现在信了。”
“什么啊?”单庆一头雾水道。
“你那个脑子都累一天了,还能想起这个?估计是下半身替你思考的。”赵子姗戏谑道,“我说一个事,立马让你兴致全无,信不信?”
“什么事儿?你说啊!”单庆问。
“你二叔要告你的事。”赵子姗提醒道。
“唉,你是说这个事啊!”单庆叹息道,他仰面平躺在床上,果然一下子兴致全无。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赵子姗得意地说,“你说,他们要真来告你,你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他们要来,我也拦不住啊!”单庆无奈地说。
“他们是因为宅子才这样的,你给他们宅子,他们不就不告你了吗?”赵子姗故意说。
“一开始,我还心软,想着实在不行,给就给吧!但是现在,他越这样我越不给。他们想告就告吧!他们不是想搞臭我吗?那正好啊!也让我那些同事看看我这些亲人怎么对我的?”单庆似笑非笑地说。
“你妈说,你叔是嫉妒、眼红你,你觉得呢?”赵子姗问。
“我怎么能不知道?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吧?我爸去世后,我们家是村里过得最差的,现在呢?我通过努力翻身了。他们看我现在过得比他们好,不正好印证他们的失败吗?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乞丐不会嫉妒富翁,他会嫉妒比他收入高的乞丐。”单庆说。
“你不准备和他们沟通一下?”赵子姗问。
“还沟通什么?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其实并不多想要那个宅子,我是生二叔的气,明明想要,还摆出一副人家硬要给他的样子,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那个宅子我也不想要了,它让我看透了,人情比纸还薄。”单庆感慨道。
“唉,你也够倒霉的!你妈吧?围着白新银转,坑了你们家,还联合娘家人,瞒东瞒西的。你爸这边呢?你叔看不得你过得好,想法欺负你,占你便宜。”赵子姗感叹道。
“我爸要是活着,就不会生这一切了。我们买房子也不会那么难,说不定他都给我们买好了。”单庆说。
“你爸地下有知的话,看见这一切也会难受吧?”赵子姗说,“你叔和你爷爷这些人也不想想,他们这样对待你,以后怎么有脸去地下见你爸?”
“他们?他们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还能想起这些?可能他们也不信鬼神吧?”单庆说。
“唉,要是有鬼神就好了,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人也有些敬畏心。”赵子姗说。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睡觉吧!”单庆嘟囔着,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