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站着的各自退去。
许是烈日下站得太久,老夫人兀自走进屋中。
见屋中一片狼藉,竟第一个看向我。
“不是我。”我脱口而出。
黏在身上的目光簌簌撤回。
不消多想,从今日起,我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心下烦躁更生出和离的决心。
盛青月扶着老夫人在桌边坐下,又体贴的递上一杯清茶。
老夫人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和盛青山。
“你们的事情我本不想插手,但看今日之事何至于此?”而后她指着盛青山骂道,“你没回来之前,文君掌管盛家大小事务,五年里从未出过差错。你若不信问你这两个妹妹问家中的管事,谁不知道她细心妥帖。你一回来,横挑眉毛竖挑眼,竟然当众给她难堪,你可知道夫妻一体荣辱与共的道理?”
“那是您没看清她。”盛青山扭头低声道。
“混账!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叫你这样无礼!”
老夫人骂他,却来瞥我。仿佛我知晓缘由。
我也好奇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样憎恶我。
“她知道我要带凤秋回来,还故意将人安置在这里,是何居心。”盛青山瞪着我,那憎恶仿佛要化成利剑,将我洞穿。
远客大多住在这个偏院,虽不是最好的住处,但也算不上过错。
难道因为我没有立刻安排出舒兰苑,或是没有让出正房亏待了他们。
我百口莫辩,只觉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口口声声挑拨我与凤秋的关系,如若不是她的挑拨,凤秋不会哭肿了眼睛。”
“这才刚回来两日,便急不可待的到院中杀鸡儆猴。孙嬷嬷不过多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引了来。不过是摘些花瓣,便小题大做将人都罚了。”
“这样小肚鸡肠勾心斗角的人,凭什么做我盛家主母?”
……
盛青山说得痛快,我也听了个明白。
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通通都是嫉妒作祟有意害人。
屋中寂静,我本就没有指望谁能替我主持公道。
若这世上有公道,我也不至于枉死一遭。
意外的。盛青月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柔声道,“我瞧着嬷嬷们正在收拾舒兰苑,刚母亲路过也瞧见了吧?大哥是不是错怪嫂嫂了,临时迁就几天罢了哪里就有什么心思。嫂嫂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大哥才刚回来,切不可一叶障目伤了你们的夫妻情分。”
“就是。”盛青萸也意外的站到我身边,“嫂嫂平时什么样,我们最清楚。摘花瓣需要那么多人摘吗,还什么都没摘回来。罚她们是应该。因为是这偏院里的人,难道就不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