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长大成人的刘季有时还是免不了被刘太公拉到田间做活,他自己也知道身为农夫之子,是很难逃脱干农活的命运,可是刘季心中的侠客宏愿之火始终不灭,他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当个野人,种庄稼。
他的这些好友在家中找不到自然也寻到田间来,这些朋友也算是费尽心思的将其从农活中脱离出来,最常来的自然是儿时玩伴卢绾,而周勃来寻时就称要刘季协助贩卖苇箔、蚕具。
刘季便这样经常伙同卢绾时而协同周勃贩卖蚕具,时而与曹参一同修武,有的时候还乘坐夏侯婴的马车前往县邑,说是去办事不过是在努力的结交朋友,也试图去结交权贵。
刘季不愿意这么一直碌碌无为,老死田间,并想着可以有所作为,可短时间内作为野人的儿子实在是无法进入仕途,那些权贵们对他而言可望不可及,那些公子们更不屑与之交往。
梦想是好,可破碎的刹那是痛苦的,刘季似乎认识到了他与那些所谓有身份人的鸿沟。
不过靠着几个朋友的互相救济,刘季过得倒也舒服,时光在憧憬中度过,不知不觉六年寒暑匆匆过,这年对于刘季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楚国的一户人家来说却意义非凡。这年是公元前232年,在楚国下相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姓项,名籍,字羽。
这年虽对于刘季来言没有什么,可是两个春秋后,即公元前23o年,对于刘季来说却非同寻常,对于天下的诸侯王来说也是难以入眠的一年,韩国居然第一个被秦国所灭,诸侯王们对秦王嬴政充满了恐惧。
这天刘季正在协助周勃贩卖蚕具,“能手巧匠,周氏家传手艺苇箔、蚕具,快来瞧瞧……”
就在吆喝之时曹参来访,刘季见曹参形色不同往常,知道有大传闻生,果然曹参告诉刘季天下生了突变,一个国家居然被秦国所灭,这恐怕是天下诸侯王最畏惧的事情。
曹参说道,“刘兄,天下将突变,现在韩国被灭,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赵国和魏国,一旦秦朝东进的屏障被打开,楚国就遭殃了。”
刘季则说道,“真是可惜了,不然信陵君若在世的话,秦朝未必敢去动韩国。”
周勃放下手里的蚕具,“如果秦国与楚国开战,吾这一身的弓马娴熟恐怕不能再闲着了。”
卢绾也寻刘季而来,他同样也得知了此事。
四个人聊起了天下的走势,觉得未来必定风云突变,他们这个侠客团体倒是有机会再壮大一下,在乱世之中寻找一份差事,也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刘季等人倒是没想过反叛谁,倒是希望能像秦国的战士一样因战功而封爵,从此有了翻身做主的机会。
四人越聊越起劲,刘季便邀请三人去饮酒,便饮便聊,这个时候刘季的二哥刘仲急冲冲的跑来邑城,“总算找到季了,快回去,家里出事了!”
刘季认为这是刘太公唤自己回田地干活的招数,并不愿立刻回家,刘仲着急了,“刘伯他,他没了,快回去!”
这个消息令刘季震惊,可以说在他们刘家,刘伯最疼爱他了,“什么?吾兄长怎么会?”
刘季告别曹参、周勃兄弟二人,与卢绾两人急冲冲的回村,刘季没有直接回刘太公所住的主院,而是直奔刘伯的小院子,直扑灵堂。
这个时候小院子内已经占满了人,平时刘伯为人忠厚善良,待人诚恳,因此乡里人缘倒是不错,都是来凭吊的。
来到灵堂,刘季看到了伤心的瓮父和大嫂,刘媪正在劝慰刘太公和大儿媳,自己也哭的跟泪人似的。
刘季则是直接扑倒在刘伯的灵柩前,伤心的哭泣,平时刘仲不喜刘季,此刻见三弟如此情真意切,倒也略感意外。
刘仲在自己婆娘耳边轻声道,“还以为三弟他游手好闲,练就一个铁石心肠,如今这哗哗的眼泪,倒是兄长生前没有白疼他。”
刘仲婆娘也轻声道,“怕是以后他要来咱家蹭饮蹭食了。”
闻听此言,刘仲便不再言语。刘季在灵柩前哭泣,内心是真的悲痛,悲痛从此失去一个至亲加好友,再也听不见四处呼唤回家食饭的声音了。
这一天对于刘季来说仿佛过了一年,如今已经26岁的他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等到凭吊之人离去后,刘太公将三个儿子叫到了自己的屋内。
刘太公擦拭眼泪,道,“如今刘伯已然逝去,刘仲,这家中的重担就落到汝身上了,从今日起就另起炉灶,到外面住吧。”
刘仲也抹去眼泪,“瓮父,请您放心,吾一定勤勤恳恳将刘伯置办起来的家业继续扬光大。”
刘太公听到自己的二儿子如此说,自然心里痛失爱子的愁苦减去了不少,“好,不错,一定不要像季那样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