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泗水亭的刘季依旧无法平静内心的喜悦,片刻那狱卒任傲便来拜见刘季,与刘季一见如故,愈聊愈投机,任傲道,“吾打探过吕公不仅颇有资产,且女儿皆美色,季兄将会有一个强有力的贤内助。”
刘季喜道,“有吾之食,必有任弟一口。”
任傲表示愿意为筹办刘季的婚宴而献出一份力,刘季也很欣赏任傲,于是在他的筹备婚宴的队伍除了卢绾、樊哙、周勃、夏侯婴中又多了一人。刘季的得力手下笞痕在刘季心里,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办公搭档,但作为好友终究还差一层,但他对任傲的感觉很不同。
刘季要娶妻有两个人很不开心,一个是开酒馆的曹氏,她还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另一个就是同样参加贺宴的雍齿,他亦知晓吕公之女吕雉很美,狠心出血拿出积蓄做贺钱,谁知却被刘季捷足先登,对他而言这是奇耻大辱。
最为开心的莫过两个人,一个刘季之母刘媪,另一个自然是刘季了,酒宴之资由吕公出,筹办婚宴之事有卢绾樊哙等兄弟在操心,可以说刘季躺着娶了一个少女为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婚后,刘季得了吕公之资后他的交友更加的广泛,可以说半径圈也比之前大了许多,沛县诸吏多与之有交集,他还曾去陈县看望过张耳并给予一定的资助,张耳称刘季走了富贵运,约定苟富贵勿相忘。
有了女人的资助交际圈一天天变得更大的除了刘季还有一人就是陈平,由于资产宽裕,交游广泛,其中便有人推荐他做了社宰。
对于这个人生中第一份差事,陈平很珍惜,每次神社祭坛上的肉食,他都分割的非常均匀,父老们均道,“陈家那小子做的不错,分割的很公平。”
陈平之兄非常宽慰,在外面表现的也非常的谦虚,可是陈平不这么认为,世上不缺有才华的人,缺少的机遇,必须要善于表现自己,去努力争取,便道,“唉,这算什么,假使能够让吾陈平可以主宰天下,也能像分割祭肉一样做的公平合理!”
……
等到刘季几天归来后,刘季带樊哙至泗水亭,准备让其在此历练一番,打算让樊哙与卢绾一起成为他亭长的左右手。
这天吕公闲来无事,又开始了他的相面之旅,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女婿的办公地泗水亭,远远的看到了身材魁伟、一身正气的樊哙。
吕公很想将相面之言告知樊哙,但是正愁无合适之机会,却见刘季从亭内走出招呼樊哙,吕公大喜,自言道,“小女有好去处了。”
刘季办完事急切的回到家中本想和吕雉亲密一番,却见到吕公亦在立刻拜见吕公,请为上座,询问吕公何事亲自登门,有事差人吩咐一声即可。
吕公非常神秘的道,“亭内那位身材魁伟略带煞气,但与季要好的那位出身何处?”
刘季心中吃惊这吕公何时到过泗水亭,自己居然不知,看来这警戒还是不够好,亦或许是小卒见吕公乃自己老丈才没有阻止入内,便道,“此少年乃樊哙是也,家中屠狗卖肉的。”
吕公看得出刘季心中的疑惑,道,“吾观那樊哙同样乃人中之杰,欲将小女吕媭嫁予樊哙。”
刘季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觉得这吕公实乃奇人,竟然看中了屠狗卖野味的樊哙,不过他替樊哙开心,他也认为樊哙此人不仅可靠还非常的仗义,道,“吕父,吾定将此言告知樊哙,请静候消息。”
回到泗水亭,刘季见樊哙有些没精打采,道,“何故无神?”
樊哙见刘季到来,立刻有了精神,两眼光,“季兄可来了,这里的众求盗卒实在无聊至极。”
刘季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便将吕公之言告知了樊哙,樊哙闻言先是楞在当场,接着是哈哈大笑,“吾樊哙……亦有此等好事?”
樊哙无法相信好事会突然从天而降,他亦知晓吕公的小女儿是个美色,听闻吕公有此之言,他立刻浮想联翩,嘴角都有口水溢出,他急忙擦拭,嘿嘿直笑,“实难相信,实难相信。”
世上之事总是难以用常规概言之,樊哙父母亦觉得似虚幻泡影,可等到将儿媳娶回家时他们才从缥缈的云端坠落。
公元前215年对于樊哙最为开心的就是娶了吕公的小女儿,至此他与刘季的关系更加密切,之前樊哙虽然在亭中听有刘季差遣,可实际上是拿不到俸禄的,也就是说樊哙一边在亭内协助刘季,一边还要靠贩卖狗肉为生。
不过樊哙在泗水亭经常出入,倒是结交了不少官吏,光顾他生意的人还是多了一些,但有许多依旧像刘季从前那样赊肉吃。
樊哙的生活忙是忙了,可是生活不是很富足,如今娶了吕公的小女儿,吕公和吕媪也比较溺爱这个小女儿,经常给吕媭资助,这对一向贩肉的樊哙来说,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生活虽然富足了些,也不用整日去卖狗肉,可是贩卖也随之而来,吕媭经常道,“吾吕媭如此姿色,怎么翁父把吾嫁给一个屠狗之徒!”
这话让樊哙非常的不悦,好在之前对自己的这个营生还是比较满意,可是现在却被嫌弃,时常催促他外出多挣些柴米油盐之资来。
在樊哙的心里,刘季那可是自己的榜样,可是很潇洒的追求心之所向,即便在外界认为游手好闲,年近半百娶得娇妻,而且在家里还有地位。
其实樊哙哪里知道刘季的苦处,他只知道刘季潇洒,其实在内室里刘季过的如何也只有刘季自己最为清楚。
一日刘季在亭内学秦国文字,樊哙非常失落的走进来,刘季见樊哙一脸郁闷的样子,早已没有了新婚时的满面春风。
刘季道,“何故再次愁眉无神?”
樊哙挠着头,一脸的不解和委屈,“姐夫,嫂子是否嫌弃过不能带钱回家?”
刘季听闻笑了,道,“泗水亭长言之好听,实则何来粮钱给予吾等,均是吕公资助也。”
樊哙不解道,“既如此,何不随吾贩卖狗肉。”
刘季便将自己的逻辑告诉了樊哙,在刘季看来女人大多只看眼前,屠狗虽然能贩卖些钱,但始终是屠狗之辈,贩卖力气尔,亭长虽小,但却是身份的裂变,他日有晋升机会,得来的回报岂能是十倍百倍能衡量。
在刘季的处世哲学里,能赚的钱要拿,不能赚钱的要看它的回报率。
这些言语樊哙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从此刻起樊哙的内心生了变化,没错,他要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是娶妻成家的人,而且还是富家之女,虽不是家财万贯,但也是有身份之人。
对于樊哙而言,既然不用再屠狗,那就认真做好亭内之事,他相信跟着刘季会有回报率更大的事情做。只是转变自己的习惯需要时间,樊哙告诫自己要慢慢适应才是。
一个人的转变往往是从内心念头的转变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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