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声不断的响起,陈婴听闻震惊,莫非真的麻烦要来了,陈婴母亲亦是紧张的看着外面,他如今失了男人,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如果这个儿子被杀掉,她今后依靠谁。
陈婴之母最为关切的还是儿子的性命,她自己是即将入土之人,说不定哪天就去地下和男人团聚了,可是儿子不一样,本来作为秦吏慢慢走上正途的,可是现在却……
因此陈婴要去开门时被其母亲拦住,“吾儿快去躲一躲,吾去开门,若无事再出来。”
陈婴是个孝子岂能容许这种事情生,坚持自己去开门,让母亲安坐。
柴门一开,十几个人少年涌了进来,令陈婴吓了一跳,但见少年进院后便拜,“恳请长者为东阳令。”
这又让陈婴惊讶,原来这是要吾去做县令与他们一起反秦,对于自己能做东阳令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不是能够升位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买卖,如果搞不好不只是令母亲处于危险之中,而是会害了他陈氏家族。
陈婴便拜谢道,“承蒙东阳少年的厚爱,婴才能不及恐不能胜任,烦请有德才之人。”
东阳少年的意思是整个东阳城无人德望与陈婴比,陈婴继续拒绝,认为他无将帅之才不能为东阳守城,东阳少年的回答也很干脆,自有勇士和壮士为之献身,无需他亲率士卒上阵杀敌。
陈婴又道自己不熟悉东阳城各豪杰,无法合理的令其各司其职,东阳少年的回答却是豪、吏皆仰慕陈婴的德与才,皆自愿追随并献计予您,无需再去苦苦寻觅。
不管陈婴道出什么理由,皆被东阳少年否决。
陈婴之母见来人不是杀自己儿子,而是要立儿子为东阳令,她的第一反应亦是此事不可,不是她不相信儿子的能力,是不相信他们陈家有这种荫德,对于陈婴拒受东阳令表示很满意。
众少年见陈婴不愿为守令,不断的推辞,众人皆哗然,有的失望,有的不断规劝,唯独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对众人道,“陈婴,素信谨,乃东阳长者,若其不为东阳令谁还能胜任,为东阳下城父老子弟的性命、财产着想,吾等还是快将陈县令请到县廷吧。”
众少年原本还在想如何规劝陈婴为长,如今闻听此言如同茅塞顿开,于是不问青红皂白,虽然没有五花大绑但也由不得陈婴自己辞谢。
东阳少年便拉着陈婴在其母震惊的眼神中被拉了出院,只留下陈婴之母默默的流眼泪,叹息道,“吾儿难活命啊。”
被东阳令强立为长,在陈婴之母眼里不是福而是祸患的到来,她只是希望陈婴能平平安安的即可。
陈婴亦是无奈竟然被东阳少年架着到了东阳县廷,做了东阳县令。他为何不愿做东阳县令成就一番事业呢。
陈婴内心在思考,其实不是他不想建功立业,实在是他对自己的分心处理事情的能力不是很自信,让其管理一家之食他陈婴可以,让他掌管东阳狱卒他亦可以,若让他去管理一县的财政,他觉得有些吃力。
做一县之长,那需要有丰富的经验才行,或许他陈婴是胜任的,可是没做过终究心里没底。
陈婴这才一味地拒绝,在这个男儿建功立业的时代谁不想干点事,可陈婴是一个一向谨慎忠信之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一旦做了就会担起责任。
陈婴虽然在犹豫,但东阳少年却不希望他一直犹豫下去,毕竟秦军不知何时就会打过来了,群龙无便是一盘散沙。
被强立为东阳之长后,其中有少年对立陈婴不服气,询问为何立陈婴为长,拥立者道,“陈婴乃忠信之人,且办事谨慎,极少出差错,岂是尔等相比。”
东阳城拥立陈婴为长的消息迅传开,如江河决堤一样,整个东阳城沸腾了,东阳城子弟纷纷走出家门,从田间走出,皆来到应征兵卒处。
刘季立为沛公的那天愿意跟从的只找来三千人左右,再看看陈婴的号召力直接令天下震惊,跟从者二万人。
这是什么感觉,此刻陈婴自己亦是吓一跳,原来东阳城几乎皆愿反秦,虽然和项梁的八千子弟兵没有可比性,但人数上远远出了一代名将之后。
少年们此刻彻底感受到了陈婴的魅力,见人两万人跟随,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这完全过了他们的预料。
这些少年杀东阳县令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头脑一热,而是想做一番事业,在他们的内心亦被陈胜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给感染了,既然佣耕之人皆能建功立业,他们亦想封侯拜相,光耀门第。
见陈婴的号召力如此之强,便萌生拥立陈婴为王的心思,这样他们皆能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这些东阳少年还真是敢想敢干,便用青巾包头,号为仓头军,表示他们是新起的军队。
各个青巾包头,兴致勃勃的来拥立陈婴为王,“愿婴为王,带领吾仓头军诛杀暴秦,还吾故土安宁祥和之地。”
陈婴被强立为王已经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了,能够干完这个县令便是自己最大的极限了,如今听闻这些少年居然要立自己为王,着实吓了一跳。
自立为王,陈婴从来没有想过,陈胜自立为王的消息陈婴有所耳闻,但是他总觉得那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么的虚幻,居然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振臂一呼而成就王业,他内心曾羡慕过,但陈婴知道那是少数人可以做的,他陈婴的路不是这一条,他亦做不来。
陈婴对做王的能力感觉出了自己可以想象的范围,可王这个称号实在是太过诱人,言内心无一丝波澜那是不太可能,为此他便借口回家探母为由回家,实则是找其母商榷,禀报。
一路上陈婴在反复的对比自己与陈胜的区别,如今陈胜败走的消息亦传遍天下,这不是一个称王的好兆头,若为王是否有一天他亦如陈王一样败走天涯。
称王之念在陈婴脑海里存留过,他不是一个自命清高之人,亦不是一个碌碌无为者,他还是想为陈家做点事,想为东阳城的父老子弟们做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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