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这个算是我的投资,到时把分成多分我一成就行。”
何儒华看着银票,手抖了抖,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前科”,这小子还敢借钱给自己?
何儒华双眼疑惑:“为什么?”
王源道:“先生乃是胸怀大义之人,难不成自污久了,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前路的方向了?”
何儒华混沌的脑子被王源的一句话震得天翻地覆,是啊,自己是一军军师,每日陷在这些银钱的事物上磋磨的自己都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何儒华抖抖袍子起身,展开双臂,用力抱拳向王源恭敬地行了一个谢礼。
王源道:“先生按照我的方案快装修好,最好组个装修队,以后的活多着呢。趁现在《定风波》的热度还在,要抓紧时间开张,赚上一笔才是。”
说完拧眉:“还有一事,咱们缺能歌善舞的艺伎,不知侯爷手下可有适合的人选?”
何儒华道:“没有专业的,只是平日耍着玩的,估计你也看不上。”
王源又问:“那戏班子呢?最差也得有个能说书的先生吧?”
何儒华不知怎么回答:“那个,戏班子也没有。说书的话,你看本军师可否胜任?”
王源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谁不知道掌握消息来源的地方不外乎:茶楼、酒肆、花楼、市井,啥也没有,难不成姬无良的消息都是混迹在市井里得来的?
那也不现实,都没什么时效性。突然一个念头闪现:
王源嘴一快就秃噜出来了:“总不会全是花钱买的吧?怪不得堂堂侯爷能穷死。”
何儒华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源的意思,苦着脸道:“这京城的势力都是划分好的,哪里是你想开花楼就能开的?
至于茶楼酒肆,侯爷名下也有,就是不怎么赚钱,能得到的消息自然就少。不花钱怎么办?总比稀里糊涂的丢了命强。”
王源无力地向天翻了个白眼,这种想法真的是好无能啊!抱着个金疙瘩,却不会用,满街乞讨,说没办法,自己抠不开金子……
王源无力地道:“那先生知不知道威远侯是全大魏唯二的品侯爷?侯爷冷面煞神的威名是白叫的吗?你们镇东军手里的刀是吃素的?”
低低的声音,弱弱的,说的有气无力的,但就狠狠地扇在何儒华的脸上,他感觉双脸火辣辣地疼。
“没路你们不会闯出来路?我不相信在这京城里,威远侯正经地开个酒楼会有人敢来捣乱?你们,究竟是怎么想事情的?”
王源真的很迷惑,这么大一棵参天大树不靠着,非要靠自己那点子拙劣的手段,脑子有水?
站在门外的姬无良心里也是复杂的不行,他名下的产业不少,自己不会经营也知道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何儒华喏喏地道:“那个,上哪里能找来愿意做下流行当的花娘?咱们好歹是侯府的人,正经人,不做那个逼良为娼的事。”
“啊哟喂,公子我头疼。孙姨,你快来给公子我扎个针吧,要被这话气死了。”
孙蔷薇和田芙蓉本来就没出去,在耳房里呢,一听这话双双跑了出来,孙蔷薇赶紧抓着手给诊脉,田芙蓉对上何儒华就开喷:
“这位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何军师?啧啧,看不出来脑子长这么大,还以为多聪明,却原来装的都是水。”
“噗嗤”
“噗嗤”
“噗嗤”
……
何儒华气得面红耳赤:“头长见识短!本军师不和你个妇人计较。”
田芙蓉带了十几年的孩子一直压着脾气,一听这话骨子里的高傲一下子就释放了:“头长见识短说的可太对了!先生要不你把头巾拆了,咱俩比比看谁的头更长?”
“噗嗤”
“噗嗤”
“噗嗤”
……
何儒华:“你!无知无礼!粗鄙!一个妇道人家居然和男人比头长短,真是伤风败俗!”
田芙蓉气笑了:“是你先计较头的事的!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肚子里,满嘴的酸儒,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真是没文化的人这么想的我见多了,这满肚子文化的也这么想,就额头上挂钥匙大开眼界了!”
嘶……
众暗卫、侍卫、书童以及姬无良这公子的娘好一张利嘴!
何儒华怒到极致,伸着手点着田芙蓉抖得跟患病了似的,只能重复着:“你、你这个泼妇!”
田芙蓉笑道:“我是泼妇怎么了?至少我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想买点好吃的,就使劲绣花,还要好好绣,才能卖的上价格,才能换回来好米好面好吃食。
到先生这,想买点好吃的,是既不想绣花,说自己绣的不如别人的好看卖不上好价,也不去想别的办法,还只盯着绣花这一技,随便糊弄两针就拿去卖,还责问人店家为什么不给你同样多的钱?你这是赖哈膜想吃天鹅肉,想的够美!
都听你说半天了,一句有用的没有,就这么点儿出息还非要管着侯爷的家底,迟早给败光了。败光了都得不到个好名声,真是男人眼瞎都瞎一窝去了,这侯府的大船可真结实!”
说完撇撇嘴,甩着帕子走到王源床前温声道:“思远别气,你不好说的话娘都帮你说了。那就是个半两骨头非要说千斤话,口气大的银样镴枪头,可不能把自己气坏了,气找了头丝他都赔不起。”
嘶……
众人都往后退了一大步,公子娘威武!何军师是遇到对手了,好兴奋!
何儒华气得在屋子里转圈踱步,气急败坏道:“那你说说,你说,这该怎么办?”
田芙蓉吹口气凉凉道:“凉拌呗。我还不信威远侯手底下那么多兵就没一个善经营的?非要用你这个老帮菜。
要闯劲没闯劲,要眼界没眼界,要魄力没魄力,只有到处写欠条的一个拿手绝活,用的还是人威远侯的名义,你说说你一无是处的,凭啥这么大脸敢舞到公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