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赵警官有了大致的一个推测。
孙天被打伤之后回了家,但那时候伤的太重,只是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没有多少痛觉,便让他以为自己没什么大碍,回家上点药就好了。
谁知道回家之后,没过多久人就没了。
于是孙正寅便策划了这一出偷梁换柱的戏码,让孙涯顶替孙天上学放松警惕,再约周靖远出来试试报复。
做完笔录之后,赵警官等人又去看望了一下孙正寅夫妇。
不过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夫妻俩像是老了十几岁,尤其是孙正寅,头也花白了,整个人状态看上去非常差。
孙正寅的老婆黄娟精神有些恍惚,赵警官看着心如死灰的两人,轻声说了句:“周靖远醒了,他把一切全交代了。”
孙正寅眼皮颤了颤,黄娟则是抬起头来,那双枯败灰暗的眼中没有任何光亮,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孙天已经死了,你们做父母的,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就算是为了他,不能振作起来吗?”
孙正寅声音嘶哑哀戚,对着赵警官嘶吼:“振作?振作起来我儿子就能回来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要他一命偿一命!”
是他不想振作吗?
所有人都在逼他!
他想谋一个生路有这么难吗?
“周靖远是未成年,难道我儿子就不是了?他到现在都死不瞑目你们知道吗!?”黄娟歇斯底里的怒吼。
“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怀疑杀害你儿子的凶手不止一个,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才能将对方绳之以法。”赵警官有些不忍心,于是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蒋晓天也是未满十八,就算真查出来,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听到凶手不止一个,孙正寅手指颤动那么一瞬:“你说什么?”
“请你接下来配合我们调查,务必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于我们。”
接下来,警方这边,从孙正寅的口中打听到了细枝末节。
在孙天被打伤的当天,他浑身是血的回到了家里,下班回到家的夫妻俩见到孙天躺在床上,连忙将人送去了附近的小诊所。
因为条件有限,诊所的大夫只是简单的进行上药包扎,并且提醒夫妻俩将孩子送去大医院。
孙正寅为了省些钱供孙天读书,便将人带回了家里,这个时候孙天呼吸已经开始逐渐微弱,许是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在意识到自己不行时,他告诉了夫妻俩是周靖远打伤的自己。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彻底没了气息。
孙天死后,孙正寅愈觉得周靖远这个名字耳熟,于是私底下去查了查,现周靖远正是拖欠自己工钱的老板的儿子。
各种仇恨冲昏了他的头脑,于是他将孙天埋葬在家附近,将养在乡下的孙涯给接了回来,让他代替了孙天的身份去上学。
在接下来的一周,他和妻子布局,让孙涯以孙天的身份将周靖远约到了学校外面的公厕,这个地方僻静又没监控方便下手,他再趁机绑架,在背后下了毒手。
原本他是想杀了周靖远的,可外面当时传来了说话声音让本就心虚的孙正寅立马丢下半死不活的周靖远跑了。
当时他本以为下手这么重,他必死无疑
谁知道这小子命大,被人现送到了医院,又加上有钱,保住了一条命。
孙正寅有时候在想,要是自己当时将孙天及时送到医院,后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所以在最开始出事之后你们立马将孙涯又重新送回乡下,是因为怕东窗事,我们现了孙涯的真实身份?”
“不是。”孙正寅摇头,“当年我只给孙天上了户口,根本没有人知道孙涯的存在,我为什么要怕你们查,我大可以让孙涯顶替孙天的身份,再告诉你们,他是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反正你们又不会怀疑。”
“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孙正寅阴恻恻的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赵警官的话。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孙涯也是个神经病啊。
孙涯未成年,杀人不犯法。
他想让孙涯杀了周靖远为孙天报仇,所以孙涯绝对不能被警方看管起来。
真相渐渐水落石出,知道一切的宁厌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她踹了郁谨一脚:“喂,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郁谨瞥她一眼:“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