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可以瞥见一个男孩子的身影。
他五官的轮廓不是很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很确定,那就是他没有恶意。
在席温年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没有一点温度,跟死人一样。
席温年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空间的团子是最不淡定的,他差点胆子都被吓掉了。
【宿主,这……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你不能装装样子吗?】
席温年也不知道为何,他对于眼前这个十分相信,似乎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能逆着光的少年是不会伤害他的。
就像那种知道对方会偏爱自己,会站在自己身旁,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收起自己所有小心翼翼的感觉。
“怎么,不好奇我是谁,不问问?”男人的声音是很清润的声线,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
倒是情绪稳定得可怕。
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看不到彼此的脸,不过那双眼睛都同样的亮。
“脱衣服,我给你上药。”命令之中又带着关心,席温年不知道,这个人对他是什么感情。
便没有动作了。
主要是这个人不说,他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上有疼痛,想来也是小伤。
不碍事的。
根本就不需要麻烦别人。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被迫定律,当一个人在经历强烈的刺激后,再遭遇到类似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也没有那么在乎了。
对于席温年来说,他时常被伤害,时常自我疗伤,在能独自度过伤痛带来的折磨期后,便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了。
“我再说一遍,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席温年生平最讨厌别人逼他了。
他偏不脱。
结果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就将席温年摁到了地上,强行将他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
席温年想要动,却被对方的膝盖狠狠地抵住。
根本就动弹不得。
明明地下室毫无光亮,可身上的少年却能准确无误地将药膏涂在席温年的伤口上。
人虽粗鲁,可是涂药的手却是温柔的。
根本就没有多用一点力气了。
药敷上去也是冰冰凉凉的,根本没有什么刺激性。
很舒服。
唯一不行的就是地板很凉,刚刚挨打的时候,外套都脱掉了。
本来就冷,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就更冷了。
没有忍住,席温年寒战了一下,身上立马就多了一件厚厚的衣服。
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是热的。
比自己鲜活有生命。
这一份温存让席温年都忘记了反抗。
乖乖地等着对方给自己上药。
身上的人很仔细很仔细,把有伤痕的地方都涂上了药。
甚至还等药被吸收之后,才拉下他的衣服。
『好了,不要碰水。』
他将趴着的席温年从地上扶起来。
便坐了下来。
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