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有些毛,又想到在这个特殊的诡梦里纸书生就算想毁约也没办法,他死了对方也活不成。
想到这个他底气又足了。
纸书生放下铁铲,站起了身。
“好。”
想着纸书生在诡梦外的名气,赵公子眼皮不自觉抖了抖,“我先把灰铲着。”
说完他走过去拿起了铲子。
纸书生倒是没什么意见,任劳任怨拖着半满的推车从来的通道走了回去。
锅炉只剩赵公子一个人,但是他并不害怕,因为之前的两个工人就是这样分工的,并没有随时在一起。
一个去运灰的时候另一个还在锅炉里工作,没有问题。
纸书生拖着推车走的声音很大,赵公子就扔了铲子,他想休息一会。
结果没等他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他就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劲。
几分钟后,他现了问题。
锅炉内部似乎灰尘比之前更多了。
眼前更模糊了,呼吸也逐渐困难。
推车的声音还有,听上去即将离开锅炉,赵公子张开嘴想喊纸书生。
才张嘴就被灌了一口的灰。
真真实实的一口的灰,像是被活埋的人,嘴里全是灰土。
灰土掉进了他的气管里,呛的他不停地咳嗽,又把灰土呛进去,循环往复。
他倒在地上,听着外面的推车彻底没有声响,他想爬出去,但是四肢因为缺氧和惊厥胡乱的抖动。
他看着完全被灰土裹挟的锅炉,感受到了巨大的窒息的痛苦。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他似乎看到有人进来了。
但是没等他看清,他的大脑“啪”的一声,断电一样失去了活力。
纸书生从清灰道钻了出来,没有推车,看了看地上赵公子的尸体。
尸体片刻就被大量的灰尘覆盖,度极快。
他看了一眼,转身钻出了锅炉。
“钱青……钱青掉进锅炉了!”
刚钻出锅炉,纸书生就看到慌张从锅炉旁的梯子爬下来的赵东洋。
赵东洋是个沉稳的,不是被死人吓到。
只是钱青一直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在测温的时候掉了下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但是赵东洋明显看到先一步上到平台的钱青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摔进了正在加热的锅炉里。
赵东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们一直在一起啊,上锅炉测温的时候我是先在下面加炭,可是之前工人也是这样做的,他们没事啊。”
虽然是两人一组,但是很多工作必须要分开做,之前工人这样做,他们也是这样的。
男性入梦者都聚了过来,这影响到他们能不能正常开工。
“难道是……”
先前的惊诧过了,赵东洋老入梦者的素质就回归了。
“厕所!”
他边说出这个词,目光在人群中流转,停在了身上有些脏的纸书生上。
其他人跟着他转过去看。
纸书生没在意别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了赵东洋身边。
这样的举动似乎说明了什么,除了新人季伟,其他人都明白了。
“那位公子……”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