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杜月柔的恨意,小玉比任何人都深,亲眼见到伺候多年的主子惨死产床,小玉当时就恨不能嗜其血肉啃其骨髓。
要说也是杜月柔命该如此,区区一个侧妃,对皇子府的管理有限,杜无欣当初留下的人手都还在,甚至还有一两个正被杜月柔试图拉拢,这让小玉几乎冷笑出声。
秦婉莎并没有阻拦小玉倾泻自己的怒意,50%还少了点,但是却并不妨碍她给自己的丫头一点甜头。
如今六皇子府的线人都是小玉在做联系,能在离开六皇子府后还把控着里面的人,小玉的手段也可见一斑。
小玉曾提过要给杜月柔下绝育药这种提议,却被秦婉莎却拒绝了:“区区一个侧妃便把你急成这样,那孩子生不生或者怎么生,都有正妃做主,你急个什么呢。”
小玉原本听到正妃二字,眼眶就是一红,再看秦婉莎的表情,却瞬间醒悟过来,同时也收起了紧迫的攻势。
而多日没有消息的三皇子,也总算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上书: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随信而来并没有任何物品,好在秦婉莎略微想了一下,也就清楚了这礼物的含义,同时也总算弄清楚皇后是如何知晓杜月柔在嫁衣裳做文章的事情了。
笑了笑,秦婉莎回了封信过去,只是一句感谢顺带一声问候,然而之后,她却很长时间再无皇智宸的消息。
跟着皇智宸多年的死士看到皇智宸脸上的笑
容,只觉得浑身一冷,四肢冻得发麻,他已经快记不得上次皇智宸这么笑时发生了什么了,只是身体的反应告诉他,很可怕很可怕。
实际上,皇智宸之后也的确掀起了一阵可怕的风气。
在一次对皇帝的暗杀中,皇智宸当众‘拼尽全力’站了起来,将皇帝扑倒,自己却身中一箭,最惨的是,这一箭有毒。
这让皇帝瞬间就处于一种狂怒状态,甚至没有来得及高兴儿子能站起来了这件事,就看到儿子浑身是血的在自己怀里闭上了眼。
当晚的刺客被当场斩杀,并且头颅被吊在城墙之上示众了整整月余。
当晚所有目击的大臣都被皇帝封了口,一旦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皇帝的暗卫直接灭口。
至于皇智宸则被皇帝接进了自己的寝宫,招来了信得过的太医仔细医治,所有人都只能知道皇智宸还没有死,至于伤势如何,却无从得知。
皇帝寝宫内,正为皇智宸诊治的太医脸上满是严肃,眼神中甚至写满了凝重,半晌,太医收回手,冲着一边的皇帝抱拳道:“陛下,这毒同当年的毒是一种。”
听着太医的回禀,皇帝背手立于龙床边,表情上是那般的平静,眼中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皇帝低声道:“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了,给我查。”
随着皇帝的话,便有藏匿于殿内的暗卫领命远去。
“宸儿现在如何。”皇帝最担心的
还是儿子的身体情况,早年他没有保护好他,现在儿子为自己又一次受了重伤,皇帝的心里想杀人。
“殿下福大命大,此番也算因祸得福,原本怒急攻心导致双腿血液重新循环,能在瞬间站立,却又引毒而入,但好在早年前我便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此番新毒勾起旧伤,指不定能一次性将陈年毒素一并拔除。”太医低着头说着。
皇帝的精神顿时就是一震,猛地扭过头看着太医,眼中写着不确认:“你的意思是,宸儿的腿还能站起来!”
太医始终未抬头,沉声道:“臣有八分把握。”
八分,说来也不算少了,却并不能让皇帝满意,眉头一皱,皇帝看向太医的眼神仿若利刃:“朕私库里的药你随便取用,我要你有十成把握。”
“……是!”皇帝开口,太医也只得应是,他很清楚,一旦三皇子真的出事儿了,只怕他自己的命也是留不住了。
好在……太医垂下了眼睑。
三皇子整整在京中消失了两月有余。
一些有心人早就派人在三皇子府附近徘徊,想第一时间知道三皇子的消息,然而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
这两个月杜月柔倒是没有再来找秦婉莎一家的麻烦,新婚时被皇后叱责的事情让她心思恐惧,归宁之后更是直接被皇后叫去了皇宫‘教育’了一番,如今人家正忙着努力与六皇子巩固感情,顺便还要去宫里时不时超皇后示示好,以
解去皇后心里对她的那些个怨怼,新婚之后却是比谁都要忙碌。
秦婉莎却也没有去给杜月柔找麻烦的意思,现在关于三皇子的消息,其实已经在京城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秦婉莎也从小玉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一开始,秦婉莎是嗤之以鼻的,就凭皇智宸那身手,所谓的中毒昏迷恐怕也就是做给皇帝看的苦肉计罢了。
然而,她却也没有想到,皇智宸真的一消失就是将近三个月。
所以,一得到从三皇子府那边传来的传唤,秦婉莎便迫不及待的跟了过去。
等到在三皇子府,见到仍旧坐在轮椅上冲她温柔笑着的皇智宸时,秦婉莎才算放下了心。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人,瘦了,而且苍白了许多,这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不似作假,空荡的衣袖也是真。
秦婉莎顿时心中闪过一抹不自在,拉过皇智宸的袖子:“不过是一出苦肉计,至于做到这般吗。”
皇智宸先是一愣,后又笑了起来:“若我说这并非苦肉计,你可信?”
秦婉莎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可是看着皇智宸认真的双眼,她却又不那么确定了,眉头一皱,双眼中顿时就是一阵冷冽:“是谁。”
看到秦婉莎的反应,皇智宸满足的双眼一柔:“这个世上,想要我父皇命的人太多了。”
“此番针对的竟是圣上?”秦婉莎有些惊讶,哪怕不是皇智宸自导自演,她也以为定与皇智宸有些关联。
皇
智宸眼中带上一抹嘲意:“这是自然,我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自是有众方人手想要其性命,而我不过一个身残的皇子,他们又何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