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刺客送去了盛都府,明朝的刺客入境刺杀,有了把柄,大金自然可以站在制高点谴责,说不定还能弄来些好处。
不过这些已经与方浩无关了,这两天他不是在打牌,就是和两个狐朋狗友满大街溜达,旁听百姓们讨论他亲自制定的流言。
一晃两天时间过去,流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已经有胆大的御史开始上奏弹劾了。
汪家一下就站在了风口浪尖,而始作俑者则带着金守御,大摇大摆的登门了。
汪鹤面容枯槁,神情憔悴,短短两天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十岁。
外面传的流言他自然全部收集了,从一开始的皇帝掌握了汪家的罪证、皇帝要铲除汪家,到现在愈离谱的汪家想推翻朝廷,自己做皇帝,还有什么汪家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已经潜伏了几十年。
汪鹤简直想骂娘,罪证?我要是和孔家合谋,现在都在西辽了,哪会有什么罪证。
还有什么推翻朝廷,我拿什么反?拿头反?
至于潜伏几十年的奸细,那就更可笑了,汪家在大金传承数百年,怎么可能是奸细!
尽管这些流言根本经不起推敲,但。。。人言可畏,若是此时皇帝顺势铲除了汪家,那些愚夫蠢妇说不定还会拍手叫好呢!
当然,最令汪鹤恐慌的,不是结交的那些官员几乎同时疏远了汪家,而是一天前苏幕柳和金贝贝来看汪青鱼。
苏幕柳心思细腻,应答小心,自然什么都套不出来。
但平阳郡主就不一样了,心思单纯如她,汪鹤三两下便探得了一个消息,皇帝真的想借着这股风,对汪家动手!
汪富突然快步跑来,“老爷,新乡县伯方浩和吴王世子求见!”
“请他们去正厅稍坐,老夫更衣之后便来!”
“哎~”
汪富正想离开,却又被汪鹤叫住了。
“给他们上好茶,莫要怠慢了!”
汪富恭敬道,“老爷放心,小的知道!”
世态炎凉,人心凉薄,汪家鼎盛时,谁敢轻视他汪鹤?
就方浩这一个虚职爵爷和金守御吴王之子的身份,不提前三天上拜帖,就这样大咧咧的直接上门,他都不会见。
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对汪家避之不及,唯恐牵连自身,这二人上门来,汪鹤当然要好好招待。
救命稻草,能多一棵是一棵,能争取的力量,汪鹤一点都不敢错过。
等汪鹤梳了,净了脸,换了身衣服后,才来到正厅,而此时,方浩和金守御已经喝上茶了。
汪鹤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人未进门,笑声便传了进来。
“原来是方新乡和吴王世子,两位少年英杰,老夫可是久仰了!”
“仰哪里?”金守御忽然冷冷问道。
汪鹤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金守御不按套路出牌,但他反应很快,张口就来。
“新乡县伯在诸国虎视的情况下还能安全送齐世子回齐,且顺利带回国书,强我大金国力,这爵位一点水分都没有,若不是年纪太轻,老夫觉得封个侯爷也不为过!”
“吴王世子锦衣玉食,明明可以安稳成为勋贵,却不靠家室,带着两个亲卫远赴边疆,一对金瓜锤杀的蛮子惧怕,靠军功升至偏将,真叫老夫钦佩又汗颜,我汪家为何没有培养出这等英杰!”
汪鹤拱了拱手,“二位,老夫无半点虚言,之前便想与二位结交,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日能相见,实叫老夫喜不自胜!”
方浩和金守御对视一眼,这老头有点东西啊!
金守御冷着脸不说话,方浩却面带笑容客气道,“汪家主谬赞了!”
汪鹤没坐主位,反倒坐在二人对面。
看了眼方浩的茶杯,汪鹤立刻大怒道,“汪富,给我滚进来!”
“老爷,怎么了?”
汪鹤脸色阴沉,“你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还不去将这劣茶换了,去上老夫珍藏的美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