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亮号脉的老郎中看着颇有些年纪,鹤童颜,两鬓有丝自然垂下,很是儒雅。
裴礼见老郎中结束号脉,抱了抱拳,“大夫,情况如何?”
“稍候。”
老郎中应了一声,伸手在杨亮胸膛几处轻轻按了按,旋即一声叹息。
“伤者应是被重物砸中,五脏六腑早已被肋骨戳破,尽管有真气护住了他的心脉,但也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老郎中摇了摇头,“还是准备后事吧。”
闻言,连红立时跪在了老郎中面前,“大夫,你再想想办法,求你了……”
丫丫连连磕头,“老爷爷,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切莫如此。”
“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如此伤势,老夫也无能为力。”
老郎中伸手要将连红扶起,只是后者一直不愿起身,口中还不断恳求。
丫丫只觉得天塌了,嚎啕大哭。
杨云则是呆愣在当场,脑海再一次浮现了杨亮将他从废墟下面刨出来的画面。
如此生离死别的一幕,在同仁堂也时常有生,堂中有不少看病抓药之人,纷纷投来怜悯的目光。
“真没办法了吗?”
叶瑄望着嚎啕大哭的丫丫,皱着小脸靠近裴礼。
裴礼号了号杨亮的脉,“应当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才对。”
“你能救吗?”
“我若是没受伤,要救倒是不难,如今怕是只能借助天材地宝了。”
说罢,裴礼望向老郎中,“大夫,你们药柜上的药材,可否卖些给我?”
“你要用大药救人?”
老郎中立时洞悉裴礼的心思,“以老夫的判断,单纯的三两株大药,对这位病人也难有起色,甚至续命都难。”
裴礼回应,“总得试试。”
老郎中略微沉吟,不得不提醒一声,“大药的价钱可是不低。”
“钱不是问题。”
“这……”
老郎中欲言又止,只视线在裴礼身上打量了一下,穿着寻常百姓衣服,身上也没见什么饰,着实看不出半点富贵之气。
裴礼知晓老郎中的顾虑,从胸口取出一个锦囊布袋,正要递给后者。
怎料,
大堂气氛突然热闹起来,数十名病人一窝蜂的涌向大堂中门。
原来是有一名身材丰腴,长的珠圆玉润、姿容绝美的女医,掀开了大堂与中堂之间的门帘,来到了大堂。
“小掌柜,我家老娘咳血三日了,烦请小掌柜帮忙看看。”
“小掌柜,我家那婆娘三年了还没甩子,你也帮忙给看看。”
“小掌柜,我男人一晚上才五次就不行了,听说别的男人都是一夜七次,我怀疑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夜五次还身体不行?那我男人一夜两次都费劲,那他岂不是废了?”
“一晚两次都费劲?姐妹,真苦了你了……”
大堂乱哄哄的,围着那女医自顾自的讲述起病人病情。
那女医安抚众人,不过对于男人一夜几次的问题却是不曾回应,不只是碍于情面,还是没有相关的经验。
“小掌柜。”
老郎中对着那女医喊了一声,“你快来看看这个病人。”
那女医看了过来,见一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立时摆脱众人,快步走来。
“怎么回事?”
女医秀眉微蹙,伸手给杨亮号脉。
“五脏六腑都被断裂的肋骨刺破,现在就靠输送的真气吊着一口气。”
老郎中简单的讲明病情,旋即对裴礼解释一声,“这位是我们同仁堂老掌柜的孙女,姓康名宁,医术相当了得。”
“如果我们小掌柜说能救,那就肯定能救,如果连她都束手无策,你们也不必浪费银子买大药了。”
闻言,裴礼抱拳一礼,“多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