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后强势,又善妒,若是让她给你选太子妃,她只会考虑她母家那边的荣誉,旁的再好的女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临珩,父皇当年娶你母后,是迫不得已,为父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谢临珩本以为,他父皇早就忘了虞听晚和宋今砚当初的婚约,所以才在听到宋今砚这个名字时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看来,不仅没忘,还顺带着操心起了他的婚事。
敛去思绪,谢临珩状若不经意的一问:
“不管儿臣想娶谁,父皇都会答应吗?”
“哟?”谢绥有些意外,“这是已经有人选了?”
他挥了挥衣袖,爽快道:
“在你这两年的治理下,现在的东陵国国泰民安、实力强盛,完全不需要靠联姻来稳固朝政,不管那人出身如何,只要皇儿想娶,父皇就为你们赐婚。”
谢绥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是因为他从未将谢临珩和虞听晚联想到一起过。
在他眼里,自己的儿子和宁舒,只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不会有其他的情愫牵扯。
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口中的这个人,可能是某个世家的贵女,也可能是出身平平的普通女子。
毕竟谢临珩先前为了平复边境的叛乱,经常离宫去周边的小城小镇,一待就是一两个月,遇见个出身平凡的民间女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想遍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有往虞听晚身上想过。
“说说,那女子是哪里人,叫什么,此刻在什么地方,你们想什么时候成婚。”
边说,谢绥边转身往里面走。
谢临珩眸色垂覆一瞬。
转眼间的异样,在谢绥再次看过来时,已烟消雾散。
他抬步跟过去,口吻中听不出异样:
“过段时间再说吧,等想成婚的时候,希望父皇能给我们指婚。”
“赐婚当然没问题。”谢绥应得毫不犹豫:“你想娶谁,由你来定,父皇不会阻拦。”
第二日。
午后。
殿试前三名和朝中的几位重臣一道来了东宫。
大殿中,那几位重臣先向谢临珩汇报朝中要事。
汇报完,宋今砚三人才上前。
主位上,谢临珩没跟他们寒暄。
睇了沈知樾一个眼神,便收回了视线。
沈知樾心领神会,主动担起了这份差事。
他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道:
“传陛下口谕,状元郎宋今砚官从六品,入翰林院。探花陈正青、榜眼梁邱洪官正七品,入都察院。”
几人同时跪下,接旨谢恩。
沈知樾退到原来的位置,身上那股端端正正的劲儿卸下,又恢复了从前那种懒散随行的姿态。
谢临珩抬了抬眸,“免礼。”
宋今砚三人异口同声:“谢殿下。”
起身时,宋今砚挂在腰间的香囊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
谢临珩的目光吸引过去。
落在那枚小巧精致的香囊上。
香囊布料选的是彩绣,边缘用细密的金线绣着竹叶纹的花样,中间是葱绿挺拔的翠竹,四个角还别出心裁地绣了几朵很小的桃花。
估计是为了搭配先前那支鎏金簪。
谢临珩眯了眯眼。
他的皇妹,可真是费了心思。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香囊,先是精挑细选布料,再费心设计图案,最后再一针一线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