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连一星半点的情绪波动都看不到。
他习惯性地去转拇指上的玉扳指。
指尖触上去,才想起那枚跟随他多年的玉扳指已经碎了。
男人薄唇轻扯,嗓音轻慢。
“有名无实的妃子吗?”
“父皇,旁人不明白,儿臣还不清楚吗?”
“泠妃娘娘,算得上您真正的妃子吗?她的心不在你这儿,人也不在你这儿,这三年,不过是被迫担了个名分。”
这话,就像一把尖刀。
直直捅进了谢绥心口。
正如谢临珩所说,外人眼中,司沅是被谢绥强行纳入后宫的妃子,谢绥对她珍之重之,三年来荣宠不断。
可实际上,谢绥从未在霁芳宫宿过一晚。
司沅性子烈,在三年前宫变那日就存了死志,
这三年,是谢绥一直用虞听晚作要挟,才逼迫她打消追随建成帝而去的念头。
可也仅限于这一步了。
虞听晚的存在,让司沅和谢绥之间被迫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司沅不离开霁芳宫,不离开皇宫。
而谢绥,则是护虞听晚在宫内安然无恙。
至于让司沅侍寝……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平时就连谢绥去霁芳宫,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站在殿外,连霁芳宫的殿门都不敢踏进。
生怕惹得她厌恶。
在她脸上再见到那种恨到极致的眼神。
三年前,宫变之后,整个东陵国满目疮痍,民不聊生。
平定北境叛乱与侵略的谢家军,顺应民意成为了战火纷飞下东陵一国的新君主。
谢绥虽有治国之能,又是武将出身,但他这一生都为情所困,在北境敌军手中救下司沅后,便无心国事。
虽名义上担着皇帝的身份,但朝中大权全在谢临珩手里。
也正因此,哪怕这三年谢临珩常常离宫远赴边境平复叛乱,他对宫中生的所有事依然了如指掌。
说白了,整个皇宫,全在谢临珩的掌控中。
大殿上。
谢绥气得手都在抖。
他指着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怒声命令:
“不管我和司沅如何,临珩,你听好,父皇不允许你和宁舒有牵扯!”
“你的太子妃,朕允许你自由选择,但前提是,那个人,决不能是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