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岸芷取来一只天鹅绒的小匣子递给希桐。
“你这是早有准备?”希桐打开盒子,在月光的照射下,一枚银戒指正闪闪光。
“没准备好。”沈岸芷将戒指套在了希桐的无名指上,兀自欣赏了一番,“好看。”
“我以为沈董出手,怎么也要弄个鸽子蛋给我呢。”希桐嘴上说着,手却诚实,不停地摸着那枚素圈戒指。
“我当昏君就成了,你还是别当妖妃了。”沈岸芷道,“这戒指的材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也不算委屈了你吧。”
“哼,你明明知道,就算你给我个狗尾巴草编的戒指我都会高兴。”希桐道,“等我筹备一个更好的给你。”
“好啊。”沈岸芷道,“等我忙完手头这点事,我就去国内找你们俩。”
“至于现在,你该睡觉了。”沈岸芷单膝跪在地上,把一双拖鞋给希桐套上。
“沈董,您今天这都是玩哪出啊?”希桐笑得不行,“四手联弹,戒指,还有水晶鞋?”
“我只是不想你光脚踩地板。”沈岸芷带着谈一个亿商务合同的表情给希桐穿好了鞋,“快回去睡觉。”
目送着希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沈岸芷在琴房点了一支烟,黑暗中亮起一点明灭不定的火星。
沈岸芷年轻时不吸烟,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没钱,第二是希桐讨厌烟味。
“我说过的。”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第二个声音,这声音带着一丝电流声,“一切都像我说的那样生了。”
“钱嘉珊死了,十七个小时之前。”
“他今天跟你说了,他要回国。”
“住嘴。”沈岸芷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语气冷淡。
“他很快就会忘记你。”电子音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然后爱上另一个人。”
“我的…希桐不会爱上一个强奸犯。”沈岸芷道,“你说的一切都不成立。”
“人类由于爱情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确实是我尚未了解的命题。”系统道,“但命运相关的论证,却属于我的范畴。”
“命运?”沈岸芷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神吗?”
“你信神?”系统问。
“不信。”沈岸芷简短地道,他把烟叼在了嘴角,却没有吸,“当命运来敲门的时候,我会扼住它的咽喉。”
“很巧。”系统道,“我也不信。”
“我相信的是数学。”系统道,“不如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现在试试看拿出一枚硬币。”
“这年头谁还用硬币?”沈岸芷挑眉。
“有,你左手墙边第三块地板下,是这间房主之前的小儿子在做游戏时无意中掉进去的。”
沈岸芷俯身,果然在积灰的墙角现了一块五美分的硬币。
“抛硬币,猜正反,很简单吧。”系统道。
“你和我赌运气?”沈岸芷活动了一下手指,硬币在他指关节上灵活地滚来滚去,“既然你在我脑子里,就该知道。”
“我在催眠了我的第一个‘客户’后,利用他的把柄得到了一万美金。”沈岸芷道,“三天后,这个数字变成了十万。”
“赌博,我知道。”系统道,“我得提醒你,你不是运气好,你只是在记牌。”
“我想说的是,能把本金翻十倍,还没让赌场老板把我的腿打断。”沈岸芷道,“这才是我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