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鱼骑着毛驴出了东山城,来的时候有赵明月,如今离开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好在腰间断刀还在,新添身下毛驴一匹,只是毛驴不会讲话,李飞鱼苦笑一声。
起初觉得漫无目的,后来李飞鱼想到大侠陈三秋,想去再见见陈三秋,至于见到陈三秋干什么?李飞鱼没想这么多,一路往西而去。
深秋时节,昼短夜长,万物萧条,难见一叶绿色,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小镇,或者是荒村,时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秋风里,李飞鱼骑着毛驴一路缓缓行走,小毛驴脖子下的铃铛,单调而孤寂的撞击声,不时在泥泞不堪的道上响着。
兴许是刚下过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路上有秋风吹过,更是让人觉得萧索,身上衣衫显得单薄。
李飞鱼一路走着,转过一个弯,见到一个白衣僧人骑着毛驴在前面走着,和尚见到李飞鱼也骑着毛驴,双手合十行礼,李飞鱼赶紧在驴背上还礼。
和尚是往西行,两人便结伴而行,两人说起话来很投缘,不想两人走到快天黑时,天空里又飘起了丝丝细雨,四下空旷,没人避雨的地方。和尚从行李拿出两把雨伞,递给李飞鱼一把雨伞,两人继续前进。
雨越下越大。走了许久,天色越来越暗,两人衣服湿透了。
两人走到一座小山前,山脚下有一棵大树,俩人走到树下避雨,小山深处有一座山谷。隐约透着亮光。
白衣僧人叫李飞鱼在此地等着,便跳下毛驴,拴在树上,自己前去打探一下。
李飞鱼嘱咐和尚小心,自己便留在树下等候僧人,不一会儿,和尚的身影就消失在山间的小道上。周围一片寂静,雨越下越大,头顶的大树上,滴滴答答地不断滴着雨水。
过了许久,不见白衣僧人回来,李飞鱼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和僧人一起前往山谷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并不见和尚回来,李飞鱼终于忍耐不住,决定到山谷里寻那白衣和尚。
李飞鱼也把毛驴拴树下,艰难地朝着山谷里而去。
山间小路弯弯曲曲,周遭稀疏的低矮灌木在黑暗里静默着,雨似乎小了,快到山谷的入口处,李飞鱼朝着谷中望去,那山谷里似乎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雾气,李飞鱼心里一惊,此处的雾气竟然能够格挡李飞鱼的神识探查。
李飞鱼看着那淡淡的雾气,觉得这个山谷不寻常,他想退回去,可想着和尚的安全,终究咬咬牙,拔出了那把挂在腰间的断刀,朝着谷中走去。
一进山谷,没入那些淡淡的雾气里,空中的雨点骤然消失不见,空气里骤然弥漫着刺骨的寒意,李飞鱼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一条略宽些的小路呈现眼前,不知通往何方,两边是零散的灌木,不过这些灌木上没有一点雨水。
李飞鱼沿着小路往里走,越往里走,空气中一股阴寒气息越是浓重,李飞鱼抬头向天上望去,天空犹如被一块无边黑布蒙住,而稍远些的地方,根本看不清楚什么。由于神识受阻,李飞鱼只能探查五丈左右的距离。
这时,一阵接着一阵的呜呜风声在山谷里回荡着,仿佛一阵阵鬼哭在李飞鱼耳边响起,在识海里回荡,激起识海里冰山附近的水流上下起伏,李飞鱼脑袋好似被锥子戳着一样,看来这风声对神识影响很大。
李飞鱼深吸一口气后,望着前方的无边黑暗,心里颇踌躇。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前方某处,响起了一阵打更的声音,那木棒敲击一段哒哒声过后,随即响起几声清脆的铜锣声,李飞鱼听到这打更声,心里稍稍安定,沿着小路,李飞鱼小心地慢慢前行。
走过一段青石小路,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几间稀稀落落房屋孤零零的。这房屋里都是漆黑一片,走到近前,房屋都紧闭着门,李飞鱼有心上前敲门,终于还是打算继续往前看看。
走过这些房屋,前面的道路突然开阔起来,沿着周围的山谷,每过几步,莫名其妙地就有一根石柱,这些石柱表面刻有一些铭文符箓。
李飞鱼眉头一皱,俯下身子仔细察看,石柱上面的符箓铭文一个个扭曲异常,似乎在哪里见过,李飞鱼猛然想起,这些符箓铭文和血月秘境地穴里的那些符箓十分相似。他刚要细看研究一番,突然神识剧烈震动,好像要被抽离出去身体,李飞鱼急忙闭眼,心中一阵骇然,这石柱上的符文竟然如此妖异。
李飞鱼急忙远离这些石柱,此刻不是耽搁的时候,眼下是找到白衣僧人,搞清楚状况后,再来研究也不迟。再往前走,李飞鱼来到一座塌败的建筑前。
他不敢靠近,贼头贼脑地停下了脚步,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只有一只香炉掉在地上,落满了灰尘,只能看出大概的样式,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打造的。香案勉强支撑着上面是一尊面目狰狞的神像,瞪着眼珠子看着门外,吓得李飞鱼一跳。
看了半天,李飞鱼确定这里应该是一座神社,可能山谷里的居民信仰和其他地方不同,祭拜的不是土地财神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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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彻骨的夜风吹来。淡淡的雾气不但没有被风吹散,还浓了些许,李飞鱼扭动了几下身子,浑身不适之感缓解了许多。
离开神社,李飞鱼继续往前走,道路边的房屋数量增多,有些屋子亮着灯火,有人影在灯下晃动,仿佛是一条小街。
街道的尽头处,白衣僧人站在黑暗里,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汉子站在对面,汉子把一面铜锣夹在手臂下,扬起斗笠下那张苍白的面孔,道:“和尚,我问你一个问题?”
僧人道:“请讲,贫僧知无不言?”
汉子道:“和尚,你的脑袋是怎么剃的,一根杂毛都没留下,怎么这样铮亮?”
白衣僧人不恼,温和地道:“你多少年没理了?怎么也并不见你的杂毛长的多长?”
汉子道:“你这个秃驴不老实,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和尚道:“你问的问题太难了,我实在是回答不了。”
汉子道:“难道你不无聊,这是第几个家伙了?”
和尚道:“难道和你交易有次数限制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汉子瞅瞅白衣僧人,郑重地道:“你好自为之。”
白衣僧人沉默,回望来时的方向,眼里神情闪烁不定,最后对汉子道:“再试试吧!”
汉子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块暗红的令牌,这枚令牌造型十分古怪,下方成方形,正好可以用手握住,上方赫然一个狰狞的骷髅头。
汉子瞅着和尚道:“看来你这次有把握。”
和尚不多言,伸出右手咬破无名指,一道金色的血液从指头上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细线,落到令牌上骷髅张开的嘴巴里。
李飞鱼走在街道上,两边的灯光越来越亮,薄雾里,街道边屋里的灯光透出幽幽昏黄的光,家家门窗紧闭,街上空无一人,也无任何声音,好在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有一户门人家门前挂着灯笼,李飞鱼看到灯笼心里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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