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白笑了笑,轻声道,“主意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
“不和你说了,我安排事情去了。”裴云蕖想到上次他不肯放手的爪子,就顿时脸一红,转身就飞也似的溜了。
没过多久,乔黄云悄悄的来了。
他这次过来的时候,是易容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马夫。
他一走进,顾留白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乔叔,你院子里的井还没挖完?我听说这段时间你都不怎么出门,按理来说,别说多一口井,多个三口井你都应该挖完了啊。”
乔黄云顿时皱眉,认真问道,“东家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挖井?”
“你身上有股生泥味。”顾留白解释道,“你这坑挖得深,人又一直在坑里,这才容易有这味道。”
乔黄云凝重的点了点头,“多谢东家提醒,看来安逸了,懈怠了,今后我会注意,倒是要学学徐七。”
顾留白好奇的问道,“徐七做什么了?”
乔黄云道,“他每天晚上都会拿金吾卫练手。”
顾留白蹙眉道,“那你们可得小心照料着点,别让他把金吾卫给惹急了。皇宫里头,尤其是李氏手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很多的。”
“好,我们再提点他一下,让他注意分寸。”乔黄云做事很认真,他想了想,道:“要不要让五皇子也过来,那正好和上次的人一样。”
“我让人去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空。”顾留白马上就喊了明月行馆里头的一个学生去报信。
乔黄云将顾留白易容成晋铁的模样,刚巧完工时,五皇子和裴云蕖就前脚后脚的到了。
“告诉崔氏的人了,让宵禁之前直接去群贤坊,具体在那个地方,他们肯定会安排好。”
“我父亲那边派人回信过来了,他说耶律月理自个和你说的应该大差不差,皇帝让这回鹘神女到长安来,的确是利用她牵扯气数。至于她闪烁其词说的大戏,他让咱们不要管。他说皇帝也是觉得我们不会管,所以现在才不管我们,他让咱们心里要有数,就自顾自的做好眼门前的事情就好。”
裴云蕖直接将上官昭仪也喊了过来,然后将刚刚到手的这些个消息说了。
顾留白听明白了,他看着五皇子,道:“所以按着裴国公的意思,你这父皇是暂时不插手我们的事情,但他也觉得我们应该明事理,不要去插手他的事情。”
五皇子点头道,“整个长安也没几个比裴国公聪明的,更没什么人比裴国公更了解我父皇,他这么说就肯定没错。”
顾留白道,“但我听说寂台阁的那些厉害人物都已经从幽州撤回来了?”
五皇子微微一怔,但下一刹那他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耶律月理说的那个吞噬李氏江山气数的人?”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人现在身处幽州,父皇却不特意关注,反而将寂台阁的人都调回来了,那的确有些不合情理,但或许也有可能觉得寂台阁可能根本拿这种大气运的人没办法,可能暗中调动更厉害的李氏嫡系过去。”
“我们在幽州的时候都压根不知道这种事情,但皇帝却已经和回鹘神女达成了交易。”裴云蕖凝重的说道,“皇帝对于大唐的掌控,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顾留白平静道,“李氏能得江山,厉害之处自然不是明面上那些修行者。”
五皇子想了想,说道,“那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父皇对咱们这些人的表现还算满意,他大概觉得你到了长安之后,所做的选择没有触碰到李氏的什么核心利益。”
顾留白笑了笑。
这本来就不是碰巧的事情。
他到长安的每一步,原本就是经过反复盘算的。
“太子依旧按兵不动。”
提到太子,五皇子又凝重起来,“老六那边传回来消息,他很确定太子压根什么都不做。还有,他开始查宫里头的女的了,还有一些和宫里头关系密切的人也在查。他现在觉得隐道子也未必是李氏的男丁,而谢晚所说的那七师叔,也未必一定是男的。”
顾留白和裴云蕖、上官昭仪互望了一眼,三个人此时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六皇子说不定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是不能肯定而已。
五皇子接着认真道,“老六这次提了一个请求,他说安兴公主那边最近没有消息回来,不知道她去了吐蕃之后,有没有什么变故,让我们尽快打探一下。”
“我会尽快。”顾留白点头答应。
五皇子接着道,“最近一次遮幕法会就在正月十三,若是有什么想要刺探的消息,或是想要散布什么消息,就可以安排人参加。”
“参加肯定是要参加的。”裴云蕖一听遮幕法会就觉得有意思,“哪怕不去插手你们李氏要做的事情,那多听些各方的消息,知道长安乃至整个大唐在发生什么事情,那还是必要的。”
乔皇云的易容术真的神乎其神。
裴云蕖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不妨碍他易容。
真气拍打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粉末,拍着拍着就变成了一层层像是肌肤一样的东西,再用真气缓缓抹平在脸上,大概是上次已经帮她们弄了一次,所以这次易容成晋铁的三个随从只用了大半个时辰。
“乔叔你累不累?要不累的话,索性帮我姐也易容一个,也带她出去玩玩?”裴云蕖看着时间还早,瞬间就起了将裴云华也带上的想法。
上官昭仪知道裴云蕖是觉着裴云华被晋俨华管得根本没办法再外面野,既然正好裴云华住在明月行馆里头,那她出去玩的时候,就顺便也带着裴云华一起。
但这么个做法,就不相当于是顾氏太太团组团出游?
她就忍不住偷笑。
“不累,不妨碍的。”乔黄云觉得这都不算事。
顾留白也只能由着裴云蕖。
他总不能跳出来反对,说不行,我怕总是亲近,梦里头把持不住。
其实他现在也心知肚明,裴云蕖是真不在意他梦里头这档子事情,但越是如此,他心里反而有了个清晰的计较,他就想乘着今晚做梦的时候,和裴云华还有上官昭仪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