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南祁使团离开颍川州府已有三日,他们一行继续往南行进。
在天心镇护城河被封的那日,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的马程,他们一行便会到达南阳州府的洛阳县城。
此时,已接近午时一刻,他们一行在一处山谷中缓缓行进着。
突然,一位身着白衣的人(看不出男女),落在了他们队伍的前方,马蹄声四起,队伍一阵骚动。
紧接着,白衣之人的身后一队黑衣人紧追不舍,只见那队黑衣人手持利剑朝着白衣之人砍去,此刻便可以看出白衣之人早已筋疲力尽,还是奋力抵抗着。
楚韫瑾掀开窗帘,与祁钰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跃下了马车。
还未等楚韫瑾出手,祁钰起身鬼魅,度极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祁钰就将那一队黑衣人全部斩杀殆尽。
“是七夜殿的人。”楚韫瑾声音沉重,因为她认得衣服上的标志,祁钰闻言,赶忙来到她的身边。
“多谢公子和姑娘出手相救。”只见白衣之人跪于地上,说话的声音里没有多少力气。
“你是何人?为何会被七夜殿追杀?”楚韫瑾一脸疑惑地看着白衣之人,应该是位女子。
白衣之人抬起头看着倒在一地的黑衣人,眼神之中迸射着浓浓的恨意,“小女乃南阳州府州牧之女黎初雪,昨夜里满府遭七夜殿屠戮,府中侍卫一路护送我出府,在路上皆为护我而死。”语罢,黎初雪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
楚韫瑾大为震惊,南阳州牧满府惨遭灭门,这似乎有点出她的知识范畴了,“阿钰,你安排一个可靠之人将该事汇报给四哥。”楚韫瑾在祁钰的轻声耳语道,祁钰点头示意,便暂时离开去安排了。
“黎姑娘,请起。”楚韫瑾走过去将黎初雪扶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说话,武平侯和慕楠星便来到她的身边。
“瑾儿,生了何事?”武平侯看着满身是血的黎初雪不解地问道。
“妹妹你没事吧?”慕楠星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楚韫瑾。
“爹爹此事说来话长,我无碍,我们赶紧回马车上,此地不宜久留。”说完,楚韫瑾扶着黎初雪上了马车。
祁钰只好不情不愿地去跟慕楠星同乘一辆马车。
待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他们又往洛阳县城方向行去。
马车上都有备一些应急的药物,此时,楚韫瑾正在帮黎初雪清理伤口、上药,黎初雪心中一阵感动。
“谢谢姑娘。”黎初雪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笑了楚韫瑾。
“我看黎姑娘应该比我年长几岁,我以后叫你黎姐姐吧!黎姐姐可以唤我瑾儿。”楚韫瑾语气轻快,嘴角上扬。
黎初雪的眼泪却仿佛止不住一样,不停地往下落,“瑾儿妹妹,待我伤好了,我便离开,免得拖累你们。”
“黎姐姐,你一直跟着我们也无事,我们要回南祁,不用担心。”楚韫瑾的眼神清澈明亮,让人有一种得到慰藉的感觉。
“你们不是西楚人?”黎初雪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实不相瞒,我乃南祁武平侯府的郡主,刚才你已经见过我爹爹和哥哥了,还有我未来的夫君,我们此次是到西楚盛京吊唁大皇子,刚参加完新皇的登基大典要回南祁。”
黎初雪的眼睛瞬间睁大,手指微微颤抖着,她随即从胸口取出一封信,“我想你们一定有办法将这封信交给我们西楚的皇帝陛下,我知南祁从不兴战事,也不喜战事,求求你们帮帮我。”黎初雪又要起身朝楚韫瑾跪下,楚韫瑾赶忙伸手将人扶回座位之上,只听黎初雪又说道,“我们南阳州府有两个县城,一个是靠近北陵南阳县城,一个便是我们所在的洛阳县城,靠近南祁,南阳县城与北陵的苗疆有一山之隔,苗疆擅蛊术,近些时日,父亲现南阳县城靠近苗疆的一个村落中的百姓突然狂,父亲昨晚便修书要将该情况禀明新帝,谁知刚写完,七夜殿的人便来了,父亲匆忙就把信交于我,让我北上前往盛京,我却被他们一路追杀至洛阳。”
楚韫瑾听完后眼神迸出嗜血的杀意,这北陵到底要做什么?七夜殿和北陵又有什么关系?还帮他们残杀忠良?八哥不是要去剿灭七夜殿吗?“黎姐姐,你放心,到了洛阳驿馆,我们就将此信送出,保证万无一失,你就先跟我们回南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