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祁一直都在联合东盛和西楚对苗疆的进行不痛不痒的骚扰,但长此以往,未造成实际性的打压或是伤亡,北陵帝便会逐渐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果楚韫瑾没有怀孕,他们也就继续逗逗北陵,无伤大雅。
可现如今楚韫瑾怀孕了,此事就得往另外的角度去思考,祁钰就不得不将事情考虑得再深远一些。
目前,要想将这些养蛊之人一网打尽是不太可能的,但如果从源头上直接将其扼杀,是否还会有效?如果有效,便要考虑起到的作用如何?
后来他们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武平侯带兵攻打北陵,占领苗疆。
在这小半年内,祁钰也曾几次询问楚韫瑾攻下苗疆后,是否再一路北上,直接将北陵收入囊中,楚韫瑾均是摇头,一是因为攻下苗疆后,年关将至,不忍武平侯在外带兵打仗;二是因为楚韫瑾还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前段时日在青河递回苗疆的消息时,祁钰才会选择让武平侯回家过年。
此时楚韫瑾已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人也相对之前敏感了许多,听完武平侯的叙述后,心里便又开始难受,“爹爹,对不起,让您如此辛苦,是瑾儿不孝。”
陈太医说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生产完就会随之消失,祁钰只能将她的手拽在手心里。
武平侯看着楚韫瑾高耸的腹部,难免有些担忧,“瑾儿,爹爹无碍,勿要记挂,瑾儿现在已不是一人,要多注意身体。”
“舅舅刚回来,想必身体也累乏,舅母先与舅舅回屋歇息,待会再一起用晚膳。”祁钰借口武平侯需要休息,赶紧将楚韫瑾带回桂华苑午憩。
回到桂华苑,楚韫瑾明显感觉有些走不动道,但还是强撑着走回卧寝。
祁钰先是褪去了楚韫瑾的外衣,而后将她扶至床榻上坐着,便蹲下身要脱掉楚韫瑾的鞋袜,才现楚韫瑾的鞋无法包裹住她的双脚,他忙褪去鞋袜,楚韫瑾此时的双脚肿得如同两个大大的馒头,他把裤脚往上掀开一些,小腿亦是肿得通红,原来纤细白嫩的小腿早已不复存在。
片刻之后,楚韫瑾才觉祁钰一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开口询问道,“阿钰,怎么了?”
祁钰一直在轻揉着她的小腿和小脚,只是楚韫瑾的腿脚实在太过于肿胀,皮肤的触感便不太明显,而她隆起的腹部刚好挡住了角度,所以并不知道祁钰在作甚,就是蹲在地上,没有动静。
祁钰抬起头,双眸微红,刚好对上了楚韫瑾的双目,“瑾儿无事。”
看见祁钰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楚韫瑾有些纳闷,“阿钰你在哭吗?”
祁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早知怀孕如此辛苦,我便是将这江山拱手相让,也不愿……”
楚韫瑾知道祁钰要说什么,连忙开口打断道,“阿钰,不许胡说,孩儿们听得见。”语落,楚韫瑾指了指腹部的位置。
只见,楚韫瑾的腹部晃悠了一下,祁钰瞬间瞪大双眼,走至楚韫瑾的身侧坐下,“这是?”
“你看孩儿们在跟你抗议呢?”楚韫瑾疼得眉眼微皱,语气却是极尽的温柔慈爱。
祁钰扶着楚韫瑾的腹部,将耳朵贴近,仔细聆听着楚韫瑾腹内的动静,他又抬起来,双手轻轻覆在她的腹上,忽然好像被踢了一脚,祁钰感到无比的惊奇。
与孩儿们玩耍一会儿,楚韫瑾腹内的动静渐渐消停,“瑾儿,孩儿们睡了吗?”
楚韫瑾点点头,“扶我躺着吧!我也困了。”
祁钰闻言,便把楚韫瑾在床榻上放平,望了一会儿楚韫瑾的睡颜,退出卧寝,唤来苏嬷嬷。
祁钰询问道,“苏嬷嬷,太子妃的小腿和小脚都肿胀得厉害可有法子?”
苏嬷嬷回道,“可每晚睡前用热水泡脚,睡前多多按摩。”
祁钰又说道,“你去让膳房备些热水,待太子妃醒来,立即端过来。”
苏嬷嬷应下后,便往膳房的方向而去。
祁钰则是又回到卧寝内,爬到床榻上坐着,掀开楚韫瑾的裤脚,双手覆在楚韫瑾的皮肤上,注入少许的内力,轻轻推拿着,手法细腻入微,不断地在肌肤上游走,让肿胀的肌肤在温柔的触碰下,肉眼可见地逐渐消退。
楚韫瑾在床榻上醒来时已是申时末,落日的余晖从西边的窗户折射进卧寝,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此时,一位身穿月白色太子常服的男子打开门,踏着金色的光芒抬步走进寝内,犹如天上的神仙下凡。
神仙如甘甜的清泉声音传来,“瑾儿,醒了吗?”
楚韫瑾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这张脸无论在何时何地看,都会惊艳整个世间,而惊艳整个世间的男子,刚好又是她一人的夫君,思及此,躺在床榻上的楚韫瑾一脸如痴如醉的模样,完全没有听到祁钰的声音。
看到楚韫瑾的神态,祁钰便知他的媳妇儿再次拜在他的美貌之下,就只好顺从民意地在她的眼前多站一会儿。
眼看晚膳的时辰要到,祁钰只好将这份美好打破,上前两步扶起床榻上的楚韫瑾,“媳妇儿,该起床用膳了。”
回过神的楚韫瑾,伸手抹掉了嘴角的哈喇子,尴尬一笑,“何时了?”
楚韫话音刚落,苏嬷嬷便端来一盆温度刚好可以泡脚的热水,放在楚韫瑾脚边的地面上,祁钰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苏嬷嬷一脸姨母笑地退出卧寝。
祁钰撸了撸衣袖,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楚韫瑾的双脚放至盆中,一种舒舒服服的感觉便传至楚韫瑾的全身。
楚韫瑾盯着地上那颗脑袋瓜说道,语气欢快地说道,“阿钰,谢谢你。”
祁钰抬起头,撞上了楚韫瑾深邃的眸子,四眸相对,化为最是深情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