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盛京的除夕夜,宫宴早早便结束,大雪依旧不断翻飞着。
此时才酉时三刻,夜色却早已降临。
站在养心殿外的楚韫瑜,目光所至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手中拿着祁钰刚传来的信件。
“四皇兄见字如面,南祁已攻下苗疆,虽已将识蛊村落的养蛊之人绞杀,但仍有小部分识蛊之人已向四国逃窜。至于,防蛊之法,三皇兄与五皇兄皆已知晓。现如今,瑾儿已身怀六甲六月有余,且是三胞胎,生产过程想必会是凶险万分,可否安排其中一位皇兄到南祁陪伴数月,直至瑾儿顺利生产。再者瑾儿亦有亲自攻占北陵之意,望四皇兄帮衬一二。”
信件内容虽然简言意骇,但皆为重点。
看完信件的楚韫瑜便回到养心殿内,他将信件摊开搁置在楚韫驰的桌案之上,并伸手对着信件拍了几下后,便坐回龙椅上沉思。
楚韫驰此时还在养心殿内批阅奏折,这除夕夜他竟无事可做,只能陪伴孤家寡人一个的四哥。
楚韫驰见到熟悉的字迹,赶忙执起阅读,真想跟他四哥说一句,我去南祁陪伴九妹,不过好似白日做梦。
其实,天机营早就递回南祁攻占苗疆的消息,祁钰也递过楚韫瑾怀孕的消息,只是未曾想到会是三胞胎。
楚韫驰看向楚韫瑜说道,“四哥,臣弟认为九妹的事情还是同父皇说说,父皇因痛失大哥心中一直存有遗憾和自责,听说女子生子就犹如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更何况九妹怀的可是三胞胎,如若九妹生意外,父皇定会再次受到重创。”
楚韫瑜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案,他想到因他隐瞒大哥遇刺的消息,致使父皇见到大哥时,便是大丧,因他之过造成父皇心中无法磨灭的遗憾,这一次,他不能再仗着为父皇好的名义,去增添新的遗憾。
忽地,楚韫瑜停止手中的动作,一个起身,对楚韫驰说道,“那七弟就随朕一同去紫宸宫拜个年吧!”
楚韫驰真是服了他这个四哥,现在真的是要与他形影不离了。
在听到楚韫瑜和楚韫驰的汇报后,太上皇最终把去南祁陪伴楚韫瑾生产的任务揽在自己的身上,楚韫瑜无奈只能安排工具人楚韫炘随行,择正月初六出。
当工具人楚韫炘收到该消息时,非常欣慰自己工具人的身份。
安排楚韫曦一路护送至南境,跟在楚韫曦学习大半年的慕楠星,也算学有所成。
没错,今年慕楠星没有回南祁过年,而是跟着楚韫曦回西楚盛京过年,南境至南祁京都的路,便由他护送。
至于那些在四国逃窜的识蛊之人,就命天机营在西楚境内探察,一经现,不用回禀,立即斩杀。
还有祁钰说的帮衬一二,什么帮衬一二,那就是他们西楚的事,其实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初步计划。
正月初一,南祁京都大街小巷依旧洋溢着浓浓的喜气。
祁钰和楚韫瑾睡到午时才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好,他们才出了卧寝,直接前往膳厅用午膳。
南祁帝后和楚沫早已在膳厅内等候多时,楚沫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前用完一份粥,有些犯困,正靠在南祁皇后的怀中打盹儿。
祁钰和楚韫瑾走进膳厅,才现南祁帝后竟然还没回去,祁钰扶着楚韫瑾在膳桌落座,并吩咐传膳。
“秦嬷嬷,带沫儿回相濡阁歇息吧!”南祁皇后把楚沫交给秦嬷嬷,并吩咐道。
“是。”秦嬷嬷便抱着楚沫回了相濡阁。
用过午膳,因都才刚起床,就不去午憩了。
南祁皇后就命宫人将昨日他们从宫中带来的三十多匹的布料,拿到正堂内,供楚韫瑾挑选。
楚韫瑾作为一位从小只练武,不怎么学女红的公主,哪里懂得如何挑选。
祁钰只能上前帮忙,挑了十几匹质地柔软、舒适的布料。
南祁皇后就命宫人拿回宫中,让造办处尽快制作成婴儿的新衣,还有楚沫的也制作一些,因楚沫长得快。
其实,武平侯夫人这小半年来,一有空,便会亲手缝制一些,如今也缝制了二十来件。
当然,这些事情他们还不知晓。
挑选布料,制作新衣的事情告一段落。
祁钰询问南祁帝后何时回宫?南祁皇后告知明日同楚韫瑾一同回娘家后,就是回武平侯府,再回皇宫。
未时末,许多朝臣知晓南祁帝后在太子府,便携家眷一同来到太子府给南祁帝后、太子太子妃拜年。
祁钰便设了个小型的晚宴款待,说是晚宴,还不如说是酒席,开了三桌。
酒足饭饱后,朝臣们知道太子妃有孕在身,不适宜多接待,就纷纷携家眷告辞离开。
祁钰将楚韫瑾带回桂华苑歇息,自己也则去确认明日回武平侯府的礼单。
正月初二,一年一度的迎婿日到来。
一夜好眠的祁钰和楚韫瑾,才卯时三刻就已经在膳厅里用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