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楚韫曦唇角勾起,“瑾儿,真是有了夫君,就把我这个亲哥忘得透透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倒是惹人心疼。
“楚韫曦,你好好说话!”楚韫瑾看见楚韫曦作委屈状,嘴角抽了抽,这是被慕楠星传染了吗?
“瑾儿,莫要逗八哥了。”祁钰将她拉至跟前,脸上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几人在城楼下,闲谈了片刻,便回到营帐内。
明日寅时末刻,他们便要启程攻打北陵皇城,需对攻打事宜再作进一步的部署。
此时,祁钰、楚韫曦、楚韫瑾、慕楠星和盛姝娢正围着桌案前。
他们分站于桌案的各处,眼睛皆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桌案上放着的一张北陵皇城布防图。
“八哥负责皇城的西面、姐姐负责东面、哥哥和青云负责北面,我与祁钰直接从南面的正宫门进入,可行?”楚韫瑾的手指在布防图上一通比划,脸色严肃而认真。
“正宫门的防卫必是最难突破的,还是由我去吧!”楚韫曦双手撑在桌案之上,神情冷峻刚毅。
“瑾儿,听八哥的,八哥是我们之中武功最好的。”祁钰忙规劝道,他也不想让媳妇儿亲自去冒险,只能‘牺牲’八舅哥了。
“既如此,就全听阿钰的。”在场几人除了祁钰一副很受用的模样,其余人均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
经过他们积极投入,各抒己见,充分讨论后,最终拟定攻打北陵皇城的精密方案。
如今已是酉时,一道落日的余晖透过营帐门口洒入营帐内,正好落在了桌案之上。他们各自揉了揉酸的肩膀,伸胳膊、伸腿的,舒展身子。
楚韫瑾转身望向余晖的方向,脚步不自觉地抬起,追逐那道光芒而去。
瞧见楚韫瑾的动作,他们几人的目光纷纷追寻楚韫瑾的身影而去。
而祁钰已经抬步跟在楚韫瑾的身后,站在营帐门口。
落日余晖正好洒在二人的身上,映得二人闪闪光。
望着眼前这对璧人,宛如置身于美景之中,方知岁月的静好与安宁。
翌日寅时一刻,三国大军在一声声号角声中,迅往点将台集结。
将士训练有素,队列整齐,着装严谨,手持长矛,目光如炬,如同一把把弓上的箭矢,蓄势待。
北陵皇城内,一片死寂,空气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掌扼住了每个人的脖颈。
从映入眼帘的满目疮痍、破败不堪、遍地狼藉的景象之中,仿佛宫人们先前在皇城内四处逃窜、烧杀抢掠的画面历历在目。
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他身穿一件明黄色的龙袍,髻一丝不苟地高高竖起,这便是北陵帝凌邺最后的体面了吧!
此时,凌邺目正坐于明德殿内的龙椅之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他的头顶之上上悬挂着一块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与殿外的景象对比起来,竟是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慕楠星和青云带领五千精兵从北面而来,在明德殿便看到这副景象。
率先进入明德殿的他,随便找了一处柱子背靠着,双臂环胸,嘴角还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凌邺瞥了一眼来人,并未有任何反应,依旧呆坐在龙椅之上。
盛姝娢带着五千精锐从东面进入后,便将他们留于殿外,孤身一人走入殿内。
她瞧了一眼坐在龙椅之上的凌邺,脸上厌恶的表情尽显,仿佛下一秒她就能将他立即斩杀。
凌邺依旧面色淡淡,毫不在意。
祁钰牵着楚韫瑾的手,缓步迈入殿内。
今日的楚韫瑾未着战袍,身着一件通体雪白的丝质长裙,与他们其他几人的装扮格格不入。
她在祭奠,她在祭奠她的哥嫂。
凌邺在看到二人后,神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指着祁钰恶狠狠地说道,“我北陵向来与南祁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南祁要联合东盛、西楚侵犯我北陵?”
“待西楚的八皇子从正宫进来后,本宫的太子妃会告诉你为何的。”祁钰的眼中腾起一股杀意。
闻言,凌邺身体一颤,守卫正宫门的正是他最喜欢的三皇子,凌寒北。
不多时,一个身影重重地摔在大殿的中央。
随后,楚韫曦昂挺胸地迈着大步进殿内,举步生风,面上的肃杀之气一览无余,令人不寒而栗。
楚韫瑾放开祁钰的手,走至大殿的中央位置,“快去把六皇子请来,这场好戏怎么少得这位一直想同我和亲的六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