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楚韫瑜便出现在她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盛姝娢眺望着远方,却是一脸淡然,她也该解决她与楚韫瑜之间存在的问题了。
“楚韫瑜,我自出生时,就肩负起东盛与北陵的这段仇恨。
父皇继位的十余年里,皇室都只有我一个孩子。
守护东盛,便是我此生唯一的使命。
故我及笄后,就入了军营,我从未想过嫁人生子,与谁相守一生。
入了军营后,我才知父皇从小是将我往女皇的方向培养的,即便是后来胞弟出生后也是依旧如此。
因我是女子,如若未有军功傍身,恐难以服众,无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于是,我拼尽全力,征战了五年才为东盛夺回被北陵侵占二十多年的三城。
可你也见到了,我浑身皆是伤。
在祁钰计划攻打北陵时,我不知自己会不会战死沙场,而我又从未眷恋过皇位,父皇知我心意,亦未再逼迫我继位。
楚韫瑜,我从未相信过一见钟情,可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便认定了你。
只是,我也见过父皇为了皇权稳定,广纳嫔妃,可他却从未让除了母后以外的嫔妃怀孕生子。
你与祁钰亦是不同,南祁自立朝起,就未有后宫之说。
祁钰自然不会再设后宫,而你已是西楚的帝王,西楚也未曾有过不设后宫的先例。
我盛姝娢既认定了你楚韫瑜,就会此生唯你楚韫瑜一人。
可如若你楚韫瑜此生无法唯我盛姝娢一人,就趁着这段情还未深入骨髓,适可而止吧!
我亦不会像天世子那般死缠烂打同你不死不休,也不会像瑾儿那般有位等待了她十二年的良人,毕竟我在东盛无人敢娶。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继承皇位,纳几位皇夫传宗接代。”
盛姝娢话落,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步便要继续向前走去,姿势那叫一个潇洒恣意。
嘴里还念叨了一句,“楚韫瑜,再过两日我便启程返回东盛,你再仔细想想吧!”语罢,盛姝娢还将右手高高举起,摆了摆。
听到盛姝娢的这番言语,楚韫瑜的眼睛瞪得溜圆,身体猛然一震,内心掀起波澜,怔愣在了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四哥。”慕楠星听说妹妹的旧情人来了,就想来关心一下,谁知一来还能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楚韫瑜听到慕楠星带着兴奋的声音,才转头看着他。
慕楠星被这犀利的眼神一瞧,忙收回贱兮兮的表情,换上一副语重心长地模样说道,“四哥,我这表姐啊!虽胸有丘壑万千,心有繁花似锦,却目光所至皆是你呀!”
‘虽胸有丘壑万千,心有繁花似锦,却目光所至皆是你。’楚韫瑜在心中反复思量这句话,突然对慕楠星改观了许多。
于是,他向慕楠星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星儿,为何你的姑父不设后宫?”
慕楠星心想着这西楚的皇帝都向他请教,他不说出一番道理出来怎么行,“四哥,虽我不懂情爱之事,但是民间那些话本子不是写了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三餐四季共黄昏。
四哥可以大胆地想想,是不是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三妻四妾共黄昏,想想都头疼得厉害啊!”
楚韫瑜再次赞赏地点了点头,“星儿言之有理。”
见楚韫瑜还杵在原地,慕楠星蹙了蹙眉,“四哥,还不赶快去找表姐?”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韫瑜忙向慕楠星告辞,往盛姝娢的营帐跑去。
慕楠星扶了扶额,跑起来不累吗?施展轻功不比这跑步快?
人在着急的时候,有时连轻功这件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比如青云。
慕楠星见楚韫瑜已跑远,便去寻他的八哥师父去了。
此时,在祁钰和楚韫瑾的营帐内。
两人坐在桌前,祁钰坐在楚韫瑾的身侧,一手托着下颚,正认真欣赏着在剥着鸡蛋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