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服药的时辰就要到了,雪倾岚便搀扶着楚韫昀,慢慢地向住处走去,目光始终落在楚韫昀身上,眼中满是爱意。
回屋后,雪倾岚将楚韫昀扶到桌边坐下。
然后,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那碗已经准备好的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端了过来。
雪倾岚坐在楚韫昀身边,轻轻吹了吹药汤,待温度适宜后,她将勺子递到楚韫昀嘴边,温柔地说道:“殿下,该喝药了。”
楚韫昀微微点头,张开嘴喝下了一勺药。
雪倾岚耐心地等待着,等他咽下去后,又舀起一勺送过去。
就这样,一碗药渐渐见了底。
喝完药后,雪倾岚帮楚韫昀擦了擦嘴角,然后轻声问道:“殿下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韫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好。雪倾岚这才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那就好,殿下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陪着您。”说完,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守护着楚韫昀。
另一边,祁钰二话不说,直接将楚韫瑾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向屋子走去。
回到屋内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在贵妃榻上,让她倚靠着。
紧接着,他动作轻柔地为楚韫瑾盖上了被子,又仔细地将她额头上的碎拨到一旁,并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缓缓地坐在榻边与她相对而坐,眼神温柔且深情地望着她,轻声问道:“瑾儿,林丞相待你可好?”
楚韫瑾眼神闪动,似乎在回忆往昔,“小时候,应该是疼爱过几分吧!熙禾总爱耍一些小手段让五哥注意她,手段还有些拙劣,她知道五哥疼我,有时候就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一开始林外祖父会怒斥她几句,让她跟我赔礼道歉,我便不与她计较,久而久之她也不曾消停,我就时常去去苍山,来来神医谷,让她找不到我,她就无处折腾。”
祁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满脸都是心疼之色,柔声说道:“那些年,我应该到西楚当质子的。”
楚韫瑾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她看着祁钰,摇了摇头,说道:“你可是四国之的太子啊,谁敢让你来当质子呢?哪个皇帝会这么想不开?”
祁钰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楚韫瑾说的是事实,但他心中依然有着深深的遗憾和自责。
如果当初他能够来到西楚,或许就能够更好地保护她。
楚韫瑾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祁钰的内心,微微前倾,身子离祁钰更近了一些,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飘来,让祁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祁钰的眼神有些慌乱,他试图躲避楚韫瑾的目光,但却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楚韫瑾的薄唇轻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慢慢地贴近了祁钰的唇。
祁钰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感受着楚韫瑾的气息,那温暖的触感让他的身体渐渐软。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终于,楚韫瑾的唇轻轻地落在了祁钰的唇上。
那一刻,祁钰只想缴械投降。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
楚韫瑾的吻很轻很柔,让祁钰心中充满了感动。
渐渐地,楚韫瑾的吻变得热烈起来,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祁钰的脖颈。
祁钰回应着她的吻,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了一体。
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一切,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翌日申时末。
楚韫瑾和祁钰在林熙彦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林老丞相的大理寺大牢中。
踏入大牢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潮湿腐败气味扑鼻而来。
这股气味仿佛是由岁月沉淀而成的腐朽气息,深深地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它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和沉重。
林老丞相坐在一间牢房中,双眼紧闭着。
这间牢房阴暗寒凉,只有头顶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牢房的墙壁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地面也是脏兮兮的,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林老丞相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他的头也变得凌乱不堪,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囚服,上面沾满了污垢,这与他曾经的华丽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丞相爷,而是一个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囚犯。
在牢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简陋的床铺,上面铺着粗糙的棉被。
楚韫瑾走进牢房,静静地站在林外祖父面前,眼神中充满了酸楚。
“你来了。”林老丞相突然睁开双眼,声音低沉而浑厚。
“是的,我来了。”楚韫瑾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您还好吗?”
林丞相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我很好。”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来这里,外祖父很开心。”
楚韫瑾不想再和林老丞相继续虚伪的寒暄下去,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坚定,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我母妃,她不是因病去世的吧?”她紧紧盯着林老丞相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那层伪装看到真相。
林老丞相默默地与楚韫瑾对视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回答道:“不是。”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