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今日叶老爷子同黄氏闹的这一出,他们不确定明日来会不会涨价!
这是叶青釉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意外,等反应过来之后,也是无奈的直摇头。
不过总归有利的是自己,叶青釉也没有多说,又十分豪气的给没有退成银钱,连微瑕瓷,糕点都没分上的客人们挨个了十五文大钱,喝茶汤解乏,这才将剩下的客人们送走。
而此举,也算是让青釉堂的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
其他店铺,卖瓷就卖瓷,什么酬宾,什么抽奖,什么送瓷与糕点,还请大伙儿和茶汤
完全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虽然很多人也知道‘羊毛出在养身上’的道理,但真实打实见了羊毛,又能有几人不动心?
能看到羊毛变成毯子披在自己身上,总比银钱扔到窟窿里面不出一声响好吧?
所以,银钱到最后,每个人都很开心。
有些胆子大些,平日里就爱开玩笑的客人,还笑着同叶青釉开玩笑道:
“叶小娘子,要今日要闭铺,东西就便宜些卖吧?”
“我出八百钱,买那件影青瓷”
这话当然是玩笑,可难就难在这是个玩笑。
周围街坊邻里,若是甩脸色说不止这个价,或应的不好,难免就会引人注目。
叶守钱也知做生意难免有这一遭,也知道很多客人其实并非有恶意,正想出来打圆场。
叶青釉倒是笑道:
“客官,这是今日闭店,又不是不再开店,哪能这么便宜呢?”
大伙儿哈哈大笑,这件说不上事儿的事儿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被揭过。
叶青釉从去而复返的白氏手中接过钱匣子进了店铺,径直走进柜台中翻找出算盘,开始对照账本,熟练的打起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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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盘是刚学不久的,但架不住手感太好,每每在叶青釉的手下翻动,都好似浑然天成。
闭店歇业,自然就是算账的时候。
是以,叶青釉手下的算盘打了多久,今日在瓷铺中帮忙的人就等了多久。
叶守钱与白氏两夫妻自然是最闲适的,毕竟自家闺女才是实打实的‘掌柜’,只要不亏,赚多少其实都是闺女的,自然没什么好想的。
单拓与马氏则是最百无聊赖的,甚至都没多看叶青釉几眼。
毕竟,分钱这种事情,总与护院和下人无关,不是自己的银钱,自然也没有必要多看。
而最最坐立难安的,自然就是吴家人。
今日瓷铺开张,吴匠人,吴锡平,春红,甚至是身子骨还有些没好全的吴王氏都来帮忙。
他们是守旧的传统匠人之家,只会闷头做瓷,也不会玩什么生意场上的花招,所以今日忙上这一场,哪怕是提前在天黑之前就卖完了所有的瓷器,可心中总是没底。
当然,没底也才是正常的。
在叶青釉之前,谁家瓷铺窑口,也没有真的用这种方式卖过瓷器。
买一个盒子,随便装瓷器,送抽奖,送东西,甚至今日没拍到队买瓷,还干脆利落的送出了只有微微瑕的瓷器,糕点吃食,甚至是到最后直接大手笔的送钱
这换到谁家,谁都感慨不可思议,也会短时间内想不出来盈利点到底在哪里。
所以,吴家人是真的忐忑,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吴王氏拍了拍儿媳妇的手,春红也有些害怕,转而轻轻掐了掐未过门的夫婿,吴锡平吃痛,下意识回神,冲媳妇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同吴匠人开始耳语。
四个人有些悄祟,忙着算账的叶青釉自然也没有细细注意那边的动静。
直到所有的账面算完,最后一颗算珠落位,叶青釉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叶青釉没有着急说结论,而是先喝了一口水,斟酌怎么开口。
而叶青釉的沉默,在吴家人的眼中,则像是验证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