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瞧你这样就过来了,以为你如今穷的连打扮自己都没法子了。”
一贯的脾气,一贯的脑子,甚至没听出来叶青釉话语中的讽刺之意。
除了对方是真的觉得她衣裳磕碜,叶青釉想不出任何的原因。
这回叶青釉可算是没了脾气:
“你今日来找我就为了笑话我衣服饰不够好?”
王秀丽被问愣了几息,随后才从自己身后摸出一个小匣子来。
她并没有打开匣子,叶青釉自然也看不真切,只是看对方摩挲匣盒的模样来看,应该内里是有一些重要的东西。
王秀丽摸了几下匣盒,旋即起身,将匣子递交给叶青釉。
叶青釉古怪的看了一眼对方,没犹豫太久,就接到了手中,一边打开匣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东西?”
“不能是在里面放了条毒蛇,等我打开就冲出来毒死我。。。。。。。。”
叶青釉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瞧清楚了,匣子里叠着厚厚的交子,虽然每张面额都不算太大,基本都是二十贯左右,可这么厚,粗略一数,起码也得三四百贯。
叶青釉向来也不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只一瞬便警觉起来,看向面前的王秀丽。
可王秀丽显然没有想很多,听了叶青釉刚刚的揣测,整个人气恼的要命,像只叶青釉曾做过的大肚杯。。。。。。还是气鼓鼓那种。
王秀丽很不高兴:
“早知道你这张嘴里面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早说你喜欢被毒蛇咬,我怎么说也给你放几条蛇,让你实打实被咬上一回!”
“烦死你了,难怪你这一家子分明喜欢做好事,却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我娘总说。。。。。。。”
说什么,王秀丽没有继续往下说。
只要言及‘母亲’二字,她就像是突然顿住一般,再难吐出什么话来。
叶青釉坐着,只能看到她缓缓将嘴巴闭上,而后头上步摇微摆,便再次坐回到了那张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卧榻之上,重新成了华丽屋中最漂亮的摆件。
叶青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匣子合上,放在手边的窗柜之上:
“你给我这个匣子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今日来此地,先见到的好处不来自于好话说的震天响的叶婉儿,反倒是到如今还在同她拌嘴的王秀丽。
这是做什么?
改了性子?有事相求?
可分明看着都是不像的!
叶青釉吃不准,索性坦率直问,而这显然也更合王秀丽的脾气。
王秀丽挥了挥手,脸上有些不耐: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给你你就收着,将银钱拿回家,给自己还有你娘买几身漂亮些的衣裳,再买几件像样的饰。”
“我承认你长得确实有些姿色,可男人都是贱骨头,未必会对天生高人一等的贵女生出什么心思,但肯定会对没有外物加身的小娘子轻慢,你不打扮,他们不会觉你天生丽质,只会觉得你容易到手,值不上价。”
“好了,就这样,我看着你就心里头烦,你出去吧。”
突如其来的教训与端茶送客,可谓是打的叶青釉措手不及。
可叶青釉仍然没有贸然离开,沉思几息,才稍稍品出了些味道来,有些突兀的问道:
“你想报恩?”
对方的话说的不太好听,混杂着一些市井腌臜气,可偏骗细细想来,又让人觉得有些道理。
一见面又是送银钱,又是让她装扮自己,又给了些虽然不太好听,可仍然能算作‘建议’的话,最后什么都没说,就送客。。。。。。。
如此,完全看的出来,王秀丽找她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送银钱。
可为什么要送银钱呢?
叶青釉一家与王秀丽关系又不深,甚至没有见过几次面,唯一的交集,也无非就是在对方昏迷的时候照顾了对方几天。
除了报恩,叶青釉想不出其他理由。
王秀丽显然也想到了当时的事情,张了张嘴,可到最后,到底是只出了一声闷哼:
“随你怎么想。”
“你今日将银钱收下就是,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