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由衷保证道:“我已经跟他聊过了。他现在心性不稳,做事没轻没重。我以后会看住他,不会让今天的事再生?”
“真的?”
“真的,我会看好他。”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
景海邪心失控,她这个做师父的也有责任,自然不能放他出去为害四方。
至于希尔,他是她的伴侣,她更不可能放任景海害他。只能在景海恢复正常前,多花点时间看住他,让他别到处惹祸。
“好吧,那你可要看住他。”希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李素素展颜微笑,继续给他上药。
夜渐渐深了。
李素素单臂撑着脑袋躺在床上,轻轻梳理希尔那头半长的卷,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希尔身上过敏又痛又痒,睡得不太安稳。
她掐指捏了一个诀,让他忘记不适,他才终于睡熟。
月光洒在这张恬静的睡颜上,越显得朦胧动人。
平心而论,这是一张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脸。
但也许正是因为生得漂亮,沧澜才会格外在意他。
她轻轻拂过手下光滑的皮肤,眸色黯然。
沧澜是她从小养大的,自然了解他。他心里那种扭曲的情意——不说十成十,至少也明白八分。
可她,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
他们可以是师徒,是母子,却绝对不能是情侣!
从前她一直装作不知道,以此来蒙混过关。
但再遇后的沧澜却比从前要更疯狂,手里的权力也愈大了起来,仅靠装傻已经不足以逃避他。
也许,到了该直面他的时候了。
冷静的眸子里划过一缕决断之意,难以捉摸。
*
翌日。
胡黎将白免的要求告诉李素素。
这件事牵扯到景海,他不快地哼了一声。
“老兔子真有意思。第一根据地和第三根据地之间的交涉,关师父什么事?他要是不肯,我亲自去找他谈。”
“沧澜,你住口。”
她淡淡呵斥道。
景海立刻闭上嘴。
昨天好像做得太过分了,师父虽然当时没怪他,但今早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他心里愤懑不平。
他才是陪她最久的人!
那只螳螂算什么?他们才认识多久,抵得过他们相伴几百年的情谊吗?
他的表情分毫不差地落入李素素眼中。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越坚定了要跟他说清的打算。
刚好胡黎说起这件事,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李素素放下筷子,面向景海:“沧澜,你跟我一起去第三根据地拜访白领。我们早去早回,今天就去吧。”
“没问题!”
听见能和她独处,景海激动地答应了。
希尔恋恋不舍道:“素素,你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面谈,应该不会很久。”李素素估计了一下,道:“大约明后天就回来了。”
“那我在家里等你。”
“好,你好好养伤,别忘记擦药。”
她的关切让他不由得感动起来,甜蜜蜜地点了点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