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下微热的湿意,李素素明白是羊水破了。她冷静地唤来石榴,又联系了容祀。
容祀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叫待命在王宫里的医生过来,又通知了希尔几人。
此时正是中午,希尔和景海两人匆匆赶来。胡黎还在上班,听说这个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但没那么快到。
护士将李素素推进早就准备好的产房。
产房里,医生正在迅地准备着各种要用到的设备和药品。
相比较紧张的众人,李素素显得从容许多。
她看了眼紧张的希尔,又看了看快要喘不过气的景海,无奈对容祀挤出一丝微笑。
“阿祀,你先带他们出去吧。尤其是沧澜……”她叹息道:“他这个样子,我真不放心让他待在这里。”
“嗯。”
容祀应了一声,正要带两人出去。
景海却拂开他的手,坚持地望向李素素。
“师父,让我陪你。”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坚定道:“我想陪着你,陪你平安无事地生下幼崽。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控制住自己。”
希尔皱起眉:“医生都在这,你能不能别添乱……”
“希尔,别说了。”
李素素打断他,眼神柔和地望向景海,伸出自己的手。
“沧澜,过来吧。”
见她没有反对,景海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立刻迎了上去。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师父,你别怕,有我在。”
李素素摸了摸他的头。
“好,有你陪我,我不怕。”
容祀无声地拉了拉希尔的衣袖。
他虽然不太赞同让景海留在这,但见李素素没反对,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跟容祀出去了。
医生给李素素连上监测设备。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所有人静静地等待她动。
这次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这一胎幼崽仿佛都是慢性子,迟迟没有想要出来的意思。等得景海都有些急了,焦虑地问医生:“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生?”
医生冷静回答:“正常情况下,羊水破后-小时内就会生产。”
“小时!”
景海呆住。
他明明记得上一胎生得很快。他还没回神,龟甲就告诉他,说李素素生了好几只小狐狸。
李素素抿了抿嘴角,正想解释生孩子没那么快。
谁知还未出声,身下便传来了熟悉的剧痛。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握紧掌心。
景海立刻反应过来,反握住她的手掌:“师父,你是不是要生了?”
旁边,医生和护士已经快行动起来。
李素素没精力搭理他,满脑子都是等一分钟。一分钟后,系统开启免痛功能,她就不用再受阵痛的苦了!
她脸色白,死死咬住牙关,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景海下意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素素的脸,眼神中渐渐溢满担忧。
“师父……”
他本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大脑仿佛骤然被泼了一锅热油,瞬间滋滋冒油,熟透了。
他呆愣在原地,耳边不断回响着各种奇怪的杂音。
这时,他忽然瞥见了李素素咬得白的嘴唇,眼神陡然一闪。
“师父,你咬我吧!要痛我陪你一起痛!”
说着,不由分说地伸手撬开她的牙关。
李素素一愣,但剧痛让她难以思考,她下意识朝他的虎口咬了上去。
她咬下去的那一刻,景海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虎口处传来。但他不觉得难受,反而油然而生了一种平静。
他安静下来,静静凝视着李素素的脸,忍受着这阵疼痛。
他理所当然地想,本就该是这样的。
无论她受什么苦,他都该陪她一起受。这是他过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