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没有错。”江晚能说什么呢,总归都是上一世生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把事情都说出来傅砚也只会觉得荒唐的。
“公爷明日便去找圣上请旨吧。”江晚轻声说完这句便转过了身。
傅砚听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浓墨般的眸,涌上猩红,死死盯着江晚。
灯火中,江晚的身影格外缥缈,似乎随时能随风而去。
江晚想自己既然要和傅砚分开了,那这梧桐院也不必待了。
她迈着步子要往外走。
随着耳边掠过的微风,江晚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江晚回眸一看,傅砚眼睑低垂,下颌线紧绷。
攥着自己手腕的五指微微颤抖。
江晚心中一动,原来傅砚那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里,也能被人激起涟漪。
分明在以前,总是沉淀着满满如冰雪的佳酿,清醒得没有一丝意动。
上一世自己便总是被他那半垂着的桃花眼眸醉了心。
如今,那一双眼睛里,半分冷静也无,眼底是翻涌的暗芒。
整个人凛冽得如冬日寒风。
“请旨?”傅砚嗓音颤颤着出了声音。
“公爷可以向圣上表明,是我的过错,将此事禀报圣上。”江晚声线依旧平稳。
清丽的眸子泛着冷,“所有过错皆我一人为之。”
傅砚对上江晚的视线,他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想与我和离?”他盯着她,神情突然生出一点凶厉。
“你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子孙,若我不生,你觉得老太君和你母亲会同意吗?”
傅砚手中依旧没有卸力。
幽沉的眸色比这月色还要寒凉。
“你对我……可有过真心?”傅砚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江晚脑中突然飘过上一世曾真真切切生过的事情。
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涌现。
是自己刚嫁给傅砚。
新婚之夜,自己一个人独守婚房。
第二日给老太君还有李氏敬茶,被刁难,十指皆被烫伤。
不见傅砚其人。
他忙于公务。
三日后回门,也是自己一个人。
他忙于公务。
她被老太君冷眼以待,被李氏折腾,这些时候傅砚都不在,他总是忙于公务。
自己这个妻子对于他而言,仿佛只是一个死物,挂在那里看的一般。
江晚还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才导致了自己过得那么苦。
江晚承认确实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但他们傅家人也有错。
傅砚更是有错,自己是他娶回来的妻子,不是一幅摆着好看的画。
江晚挣脱开傅砚攥着自己的手。
“我明日会让人来搬走我的东西。”江晚撂下这么一句话。
什么名声,这些江晚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江晚还没有出去,就听得傅砚一声大喊。
外面的随临便上前关上了门。
江晚被那砰的一声吓住了。
她茫然看向了傅砚。
无声的眼神在询问。
傅砚视若不见,“夫人好好待在这。”
“傅砚,你这是要做什么,既然我们各有自己的意见,倒不如现在就分开,别以后再来后悔。”
傅砚没有回答江晚这句话,他降至冰点的眸子盯着江晚。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他薄薄的唇勾出一丝轻讽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