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癸沉默,是啊,那时候刚即位,两眼一摸黑,如果不是当初山民王对他关怀备至,解决了诸多麻烦,他恐怕早就成为干辛的傀儡了。
“我一直以为你能成为一个好君王,可如今你罔顾朝纲,荒淫无度,竟然连山民王这等忠肝义胆的人,都要滥杀无辜,我真是看错你了!”姒久夏气愤的说道。
“大胆!”
帝癸震怒:“不要以为你是本后的妹妹,本后就不能把你怎样!”
“怎样?!”姒久夏也是没来由的愤怒:“你难道也要杀了我吗?!”
姒久夏朝前走了两步,大声喊道:“来啊!来啊!”
帝癸攥着拳头,压制内心的怒火,平复着内心激动的情绪。
“来人啊!”
片刻后,帝癸说道:“将公主带回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宫殿一步!”
“喏!”
两侍卫应到,来至姒久夏身前。
“我自己能走!”
姒久夏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看着帝癸说道:“你要是杀了山民王,就只当没我这个妹妹!”
帝癸扶额,微微叹息,脸色愈的苍白。
这时,妺喜走上前,双手揉捏着帝癸额头两侧,手上泛出丝丝乳白。
片刻后,帝癸伸出手,抚摸着妺喜的双手。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委屈你了。”
妺喜看着帝癸含情脉脉的双眼,心中纵使再多的委屈,好似瞬间被抚慰。
妺喜摇摇头,说道:“臣妾倒是没什么,只是大王为何不与公主殿下说实话?只怕这样下去,殿下与大王的误会,会越来越深的。”
帝癸看着妺喜微红的双眼,内心有些难以平复。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当姒久夏一通言语之后,还是哭的稀里哗啦。
“算了吧,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对她也算是一种保护。”
帝癸接着说道:“倒是你,往后的日子可要更加艰难了。”
“能和大王并肩作战,是妺喜的荣幸。”妺喜说道。
“还有我们。”内殿一侧,山民琬与山民琰携手走出。
两人对着帝癸与妺喜欠身行礼,“多谢大王为我们姐妹二人压制气血,我们姐妹二人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深知大王与元妃的为人,琬不忍见大王与元妃如此忍辱负重,我们姐妹二人又怎能置身事外。愿尽一份绵薄之力。”
帝癸与妺喜两人对视片刻,笑着说道:“无妨,你父王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会随着你的族人一起,迁往百越之地,等日后消除了隐患,我送你们父女团聚。”
“多谢大王。”二人行礼道。
深夜,漆黑如墨的地牢前,一队身影从街口缓缓走来。
“将军!”
守卫地牢的两个侍卫,朝着带队的人行了个军礼。
“嗯,换班了,快回去休息吧。”
带队的不是旁人,正是扁将军的部下,之前奉命迎接姒久夏的扈济。
“喏。”
两名侍卫随即与将军带来的人换岗离去,片刻后,在街口隐隐探出两个身影,猫着身子抬着一个布袋,朝地牢轻步跑来。
“扈将军,人带来了。”其中一个人轻声说道。
“好,快进来。”扈济说道。
言罢,三人快的从门口闪进。
逼仄拥挤的窄道,透露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三人和一麻袋几经辗转,来到一处牢狱前。
“行动快点,今晚要连夜出城。”扈济说道。
正在牢内静坐的山民王,听到牢门口的动静,立刻睁开眼。
就见两人开锁后,将麻袋打开,开始伪造起现场。
山民王看见麻袋里露出的一张人脸,脸色顿时煞白。
这分明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此刻额头正血流如注,显然是刚死没多久。
“这……”
山民王刚欲说些什么,便被扈济出声打断,“来不及解释了,山民王,快同我离去。”
眼见情况紧急,山民王知道这肯定是有意安排的,于是跟着扈济快离去,留下两人伪造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