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生来便是茅坑里的蛆虫,以秽物为食,哪有嫌粪便污臭的道理呢?
周振仔细想了想,或许确实有人是会对这些事感到屈辱的,只可惜,会屈辱的人早都死了,他们可没有命活着走到这里被她质问。
“各取所需罢了。”
他漠然地看着那个小姑娘愤怒又崩溃地在他耳边大叫,觉得很吵闹。
周振自然是不会反过来感激那些金主们的,但他确实也不恨他们。
就如同他并不感谢老天爷给了他一副好皮囊来帮助他活下去,也并不憎恨这幅皮囊给他带来的痛苦。
那些人给他一口吃的,给他表面上光鲜亮丽的生活,他就取悦他们,给那些人他们想要的性。
这不是挺合理的吗?
他不是没见过那些真正的小少爷,也戴着闪闪亮的领针袖扣,也穿着和他差不多档次的礼服,却有着和他们这些人完全不同的神采,那是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从小到大被宠着惯着护着才能养出来的张扬与跋扈。
那又如何?与他何干?
人家命好,会投胎,出生在豪门贵族。
而他不过是婊子的孩子,婊子的孩子理所当然还是婊子。
硬要说的话,还要怨她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叛逆小姑娘看走了眼,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自己是个婊子的事实,是她们以貌取人被他吸引,还以为他是什么良人。
而他只不过是生了个极漂亮的外表罢了,凭什么要按照她们的期望当个风光霁月的谦谦公子呢?她们又没付他演出费。
烦人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渐渐有女人找上门来,说自己怀了他的种。
周振眉毛一挑,怀了就怀了,打了就完事,找他做什么?
他以为她们同意他无套内射的时候就该懂得自己收拾残局的,这个地方的人似乎不太懂保护自己,女孩子都不知道危险性行为之后要吃个药的吗?
大部分姑娘只是管他要了点钱去堕胎,还有几个缠着他不放说要结婚办酒席。
开什么玩笑,他才刚满十六岁,按这里的法律来算远没到结婚年龄,甚至还没成年,自己都要靠吃软饭过日子呢。
她们逼得虽然紧,可架不住他就是个混蛋啊。
“大不了就生下来嘛。”他笑着拍了拍对面女人的肚皮,她立刻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于是他笑得更艳了:“无非这世界上再多个贱种,多个没爹的小婊子。”
一穷二白无亲无友,就连身份都是别人给捏造的,突出一个油盐不进。
那些小姑娘们狠不过他的,她们有父母有朋友,有要保的名声,牵绊太多资源却太少。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是在任何地方都通用的道理。
如他所料,那些比他年长的小丫头们很快就放弃了,再也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些比他还要年幼一点的就没那么好处理了,他还记得有一个特别粘人,大抵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真想不管不顾把孩子生下来。
年纪小,脑子不太清醒,他能理解。
他想了想,换了种方法对付她,意外地轻松,哄了几句让她乖乖地吃下打胎的药,然后人间蒸躲去图书馆看了几天书。
自那以后他再出去便会带着事后药,那些女孩吃便吃了,自己不愿吃的就算怀孕了也别来找他,他懒得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