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他想也没想,找到了个位置直接方便起来,久违的轻松感让格雷嘴角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洗手间外,刚才格雷看到的那群“人”,正从走廊尽头到洗手间门口的方向,依次模糊起来。
直至洗手间门外,肉眼看不清的光影里,一对晶莹洁白的羽翼缓缓收拢,遮挡住羽翼内部的身影,也挡上了厕所的门。
翅膀轻轻开合间,光影朦胧,一切都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半空轻轻飘落下一根足有尺长的洁白羽毛。
厕所之内,格雷此时只觉得自己是浑身轻松,他面带舒畅的抖了抖,提好裤子,准备离开洗手间。
走向出口方向的时候格雷却一下愣住了,伸手挠了挠头:
“诶?门呢?我辣么大一个门呢?”
门?窗户也没有啊。
一阵眩晕袭来,格雷努力晃了晃脑袋,顺手扶助了旁边的墙壁,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清晰起来。
周围的场景,光线在他迷乱的感知中,飞快变化着,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坏了,那水里怕不是加了料了。#
不过须臾,原本现代化的洗手间,墙壁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周遭已经成了一片树林,稀疏斑驳的阳光从叶片间洒落在地面上,投射出细细碎碎的光点。
就在格雷这愣神的一两秒之内,他已经站在了一片看上去不是很密的树林里,之前还一阵阵来袭的头晕不适感也很迅地消退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被这些幻觉所影响,进入鼻腔的是带着泥土腥气且令人舒服的空气,完全不是洗手间里的污浊气味。
格雷顿时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同时他不想自己清醒起来啊。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应该做什么?
是恶搞?是综艺节目?还是自己现在其实疯了?
格雷的内心出这样哲学六连,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心里一点底没有,只有刚才扶墙的手——现在是按在一棵树干上的了,那粗糙的触感无比真实。
人的适应性有时候强的很离谱,就比如格雷,他现在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是:
#野外的树林,不管茂密与否,通常隐藏着危险。#
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他迅意识到这一点,他不是白痴,尽管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其实是个白痴。
不管这一刻是在做梦,有人恶搞,真人秀,还是真的遭遇什么灵异现象,或者外星人绑架,他现在必须想办法苟住,苟,是第一要素。
格雷小心地向前移动,他不敢太过接近树木,这里的树林太过于真实,搞不好有什么毒虫,毒蛇,或者别的什么野生动物,那些都是十分危险的。
而且他的脚下也不能放松,一些天然的陷阱,地洞,泥潭,沼泽,都是致命的威胁。
至于大声呼救?
他倒是想过,只不过内心稍作挣扎以后,苟力上线,他没敢。
好在这片树林并不大,又或者格雷真的是傻人有傻福,在向前固定一个方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隐约能看到树林的边缘。
这真的是叫人大喜过望,格雷快走了几步,他想赶紧出去看看,哪怕外面有一群人准备看着他出糗他都认了。
旋即,不远处传来的些许嘈杂喊叫声和快跑动的脚步声令人更加欣喜,有人呐!那就有获救的希望啊。
格雷赶紧小跑着冲了出来,他把手伸着,双臂举高,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且没有恶意。
他看到从声音传来的方向确实跑过来几个人,这些人穿着样式古怪的兽皮衣服,头,胡子都很长。
这几个人看到高举双手,朝前冲出来的格雷似乎集体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都舞动着手臂,叽里呱啦地喊着格雷听不懂的内容,边跑边喊,和格雷擦身而过,冲进了树林。
格雷也是被吓到了,这都是啥啊?该不会是野人,食人族什么的吧?看我这样,要把我炖了祭天什么的?总不会是节目效果吧?
这几个打扮几个奇怪的人很快地从格雷身边经过,他们一边喊叫,一边快朝前奔跑,似乎是集体追赶着什么东西。
目睹这令人疑惑的行为,格雷挠了挠后脑勺,他没多想,继续向前朝着树林外走去,突兀的景色变化属实是叫人目不暇接,只有一步之隔,身后是绿意盎然的树林,走到树林外,就是一片白雪皑皑,这……压根不科学啊!?
格雷一步一步向前走着,颇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味道,剑他是没有,茫然是真的茫然。
面对着冰天雪地,格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嗯?为什么刚才的几个人要往树林里跑呢?#
他很是疑惑,于是向前缓缓走了几步,绕过前方一个突起的小雪堆,转过来,就看到了一个有半边已经被冰雪遮挡的山洞露了出来。
格雷现在注意力都被山洞所吸引,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居然丝毫不觉得冷。
那山洞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只让人觉着这个山洞会像电影里的恐怖场景一样,猛然间跳出个什么未知的怪物。
他下意识地探头看朝里了一眼,只一眼,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刺骨寒气猛然间席卷格雷全身。
就那么一瞬间,格雷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甚至连栽倒都没感觉到,意识就像是被直接拉掉了电闸,全部的感知瞬间陷入了黑暗。
冰雪遮挡的山洞口,一股凛冽的寒风从洞口喷涌而出。
昏暗的山洞里,巨大的金色竖瞳散着淡淡的光泽,在山洞里眨动了一下,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