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骨骼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类似人身上的东西存在。
而他在经历了最初的惊骇之后,居然意外的冷静了不少。
甚至还有闲心思坐在地上好好地思考现在的状况,不过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看,这应该被称作摆烂。
#说起来#
骷髅架子从土坑里爬起身。
#现在这个感知力真的很奇怪啊#。
他现在是没有声带的,刚刚已经伸手确认过了,所以按理说是不出声音来的。
所以再按理来说,他的感知应该不太可能是声波感应一类的东西。
不过现在,周遭地事物能清楚的映在他的感知里,并且用一种很直观但难以被常人理解的方式呈现出来,这就很难说的通。
比如说,周围的雪地,就像是高清图片上插入着注解框,里面还用加黑加粗的字体标注着:
“白色,冰冷,雪地”
而与之类似,那些隐含着的,不能被直观感受到的信息,则以更加复杂的方式转化为资料形式,就像是这个雪地图片上还有隐藏标注:
“地理位置信息:不明确,周遭是否属于已经记录过的地区:是,土质和积雪的味道是怎么样的,等等等等”
一系列的有用或者没有用的信息被极的归纳总结整理。
大量的信息汇总,这种感知方式应该已经出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而且其中信息会被极的总结归纳,只会保留下当前最为直观,或者说“最有用”的那部分。
骨头架子静静地在坑里坐了良久,用中二点的说法就是:他还在适应着这副新的躯体。
没办法,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哪里有退换货入口。
经过最初的刺激,骨头架子总算是艰难的再次从坑里爬了起来——不是他接受能力很强,而是他现在除了接受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
哪怕现在真的是在做梦,他能做的,也就是等待梦境结束而已。
他试着一点点地适应着新的感知方式,尝试去眺望一样,把感知蔓延开来,去感受着极限。
伴随着距离逐渐拉远,所能感知到的细节也越来越不清晰,到达半径两公里左右的时候,几乎连地形也无法感知到了。
这有些奇怪,他是能感知到阳光的,按理说同样应该能感知到太阳。
可当他把感知朝天空蔓延之后……好吧,即使是知道光源的方向,他也没法知道极远处天空里到底有着什么。
挺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的土,站立在寸草不生的地面上。
他缓缓地朝向一个方向迈步,那里在他不久前感知到的环境里,貌似是一个山洞。
随着如同行尸走肉般僵硬地挪动脚步,骷髅浑身上下出那种老旧零件年久失修般“吱啦咯哒”的骨骼摩擦撞击声。
骨头架子用着这种看起来十分恐怖的行进姿势,步入这个山洞。
山洞很黑,洞口也不大,里面看起来没有一丝光亮,外面昏暗的天光压根不能照亮洞口之外的多少地方。
好在,这副躯体变异之后的感知方式,也不再需要“光亮”这个要素,黑暗的山洞并不能影响到他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而他原本那有些忐忑的情绪,也是随着进入这相对狭小安静的山洞后,变得轻松了不少。
骷髅向着山洞里小心地前进,山洞不深,走了没多远就到头了。
最里头是一间不规则的石室,空间相对来说还算充裕,四周经过他的粗略判断,没什么人工开凿的痕迹。
但骷髅觉得这里应该是有人来过,退一步说,大概率是有什么生物居住过的。
因为在这间石室中央的地面上,斜斜插着一根不知道名堂的树枝,枝头上还挂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果子。
总不会有植物长在冰天雪地里,还特地挑个背风的山洞躲着吧。
骷髅没有着急上前查看,索性就倚靠着山洞某处还算平整的地面坐下,借着这里安静的环境,帮助理清头绪。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打了结的麻绳,剪不断理还乱,这让人很是有点烦躁。
他伸出自己的骨指,稍稍用力抠了抠地面,“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响起,地上被他顺手抠出来几个小凹坑。
闪烁着幽蓝色火焰的眼窝照亮了地上的几个小洞。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三下两下轻易地从地上抠出了一块方形的石板,换了个稍显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山洞岩壁上,对着石板,用骨指开始刻画起来。
山洞里传出一阵如同干枯树枝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
#既然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就随便取个名字吧,不如就叫格雷好了。#
骷髅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