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王,是曾经连续两届的兽王杯勇士得主,兽王大人当初想要招揽他,亲手在他的武器上打下了两枚金印。”
说到这里,酒保拿出一只擦洗干净的杯子,开始倒酒。
“不过啊……”
“猎人王拒绝了兽王的邀请,他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我的武器上有了第三枚金印,我才考虑退休。’”
酒保微笑着,轻轻把酒倒完。
这些事情都是从来这里喝酒的酒客嘴里里传出来的,他是不知道真假的。
但当着本人面说出这样的话,也相当于是一种变相吹捧,他是真的希望这个可怕的家伙不要因为心情不好把他的房子拆了。
“好了,请慢用。”
两只装满液体的杯子被稳稳当当放在托盘里,酒保依然是面带微笑:
“把酒送过去吧,女士,你可以相信他。”
安琪一脸茫然的接过酒盘,她刚才听故事听的是很开心,但一想到刚才遇到了什么人,人家还帮了她的忙。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你买了一只笔,打开笔帽,上面说你中奖了,需要2oo块才能提现那奖金五万,你不信,然后来了个散打冠军,把五万块抡圆了砸你脸上,要求你支付2oo,不然别说五万,你人都别想走。
安琪带着迷迷糊糊的感觉,把酒保兼酒馆老板的酒以及找零小心翼翼地端到了猎人王的面前。
老实说,她觉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怎么害怕了——最多也就是小腿快抽筋了。
猎人王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着安琪。
安琪正端着自己那杯胡萝卜汁,刚想喝的时候,被猎人王这么一看,吓了一跳,杯子一抖,胡萝卜汁洒了不少,还溅在了她的衣服上。
“想知道为什么吗?”
猎人王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手忙脚乱擦着衣服的安琪被问的莫名其妙。
“你让我想起来一个朋友,你们毛色很像,都是棕色的。”
猎人王舒了一口气。
“小心点儿你那个猫咪朋友吧,下次,没这么好运气。”
猎人王站起身,一把抹了抹嘴,甩了甩手,晃着巨大的身子,准备离开,临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像回忆起什么事情,看着那个酒保:
“你是老板吧,这酒馆卖不卖?”
“很抱歉,小本生意。”
酒保脸上带着一种特别难看的微笑,说出了拒绝的话。
安琪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她不是没明白猎人王的意思。
但猎人王的话,她几乎是不信的,克里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她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两句话就质疑克里。
所以安琪追了上去,她想问猎人王,没有证据,怎么能平白诬陷别人?
然而安琪却没有想过,谁会无聊到去诬陷一个自己压根不认识的陌生人呢?
猎人王就这么走着,安琪在后面亦步亦趋。
天已经黑了,一轮巨大的月盘挂在天空,明亮的月光也让昏暗的街巷变得好走了不少。
猎人王吸了吸鼻子,他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安琪已经想着要回家了,但她意外现,猎人王走的路和她回家的路的方向没差太多,她现在真的没什么安全感,有这样一个人在前面开路,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蓦地,猎人王停住了脚步。
他停下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一直跟着他的安琪下意识的没来得及反应,一头撞在了猎人王背上。
少女的脑袋在坚硬的护甲上嗑的生疼,被忍住好几次的眼泪终究还是因为疼痛流了下来。
猎人王没有管那个还在揉着额头,掉着眼泪的女孩,他的话简短直白:
“这是你多付的钱。”
安琪还没缓过劲儿来,她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下意识的就想抱头蹲防。
“砰!”
巨大的锤头撞碎了一扇大门,出的声响让安琪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觉得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太恶劣了。
门板消失的太过于突然,门里的几个人还没明白过来,都在面面相觑,当看到了门外街道上的人的时候,紧接着就全都是是面带骇然,一副只恨异世界没有卧槽的表情。
当安琪好容易从蹲防姿势里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那扇已经没了门板的大门里的场景:
克里带着谄媚的笑还在给蛇牙敬酒,几个跟班小弟在一边聊天打屁。
这幅画面定格在了房间里,也定格在少女的瞳孔里。
猎人王轻轻把锤子一收,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