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浑浊的海水,本该在冲刷完土地之后慢慢褪去,露出下面已经泥泞不堪的6地。
可现实情况却是,那些海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仿佛无端端在凭空变多,邓肯前几分钟划船经过这里的位置,能看到一棵树的树梢,上面还有几个树枝能露在水面上。
当过了半个小时后,邓肯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现那棵树已经几乎全部被水淹没了——这说明这里的水位竟然还在不断上涨着。
邓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用着船桨划着船,越划越是绝望。
当最后,他已经能够划着船,一直顺着浑浊的海水,来到他曾经所知道的最为繁华街道上的时候,邓肯就明白,他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在了水下,他甚至有了一种6地在不断下陷,主动让海水淹没的错觉。
力竭的邓肯无力半跪在船里,用力的的揪着自己的头,他朝着那些肮脏浑浊,布满了各种脏污和恶心物质的海水,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海水里不断的搅着。
同时,他吸了口气,张大了嘴巴嘶吼出声
“莫雷雅!海精灵!有没有人能回答我!”
没有任何能够回应邓肯的声音,只有在天上飞过的寥寥几只飞鸟,出嘶哑的叫声,让人听着分外的凄凉。
夜幕再一次降临,邓肯回到了自己的大船上,天上的月亮依旧是那么的皎洁,照在这平静的海面上。
柔和的海风吹拂,带来淡淡的咸腥气息,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邓肯多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他希望自己只不过是在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随时都可以醒过来。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希望而已,邓肯就在这么呆在黑玫瑰号上,他仿佛疯了一样,拼命的朝前驾驶着船。
有风的时候,他就升起船帆,没风的时候,就让水手们卖力的开船,邓肯试图借助着手里仅有的海图和罗盘,去寻找他去过的,或者未曾去过的6地。
随着邓肯一点点的航行行,他对这个世界的希望,也变得越来越渺茫。
海面一望无际,这世界仿佛被海水彻底淹没,那些海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的不断上涨着,邓肯的船锚每次下水,都比花的世界更久。
海水淹没完了邓肯所知一切的6地,甚至就连那些高耸的山峰,在不断上涨的海水下,也在日渐低矮。
……
烈日暴晒,邓肯在甲板上,哆嗦着干裂的嘴唇,颓然地坐下。
海洋淹没了很多东西,没有了6地就没有了淡水,也没有了食物来源。
邓肯他们是可以钓鱼,捕捉海里的生物进行补充养分,他们也可以想办法提取淡水,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就像是被死被困在一片池塘中央,里一片小小落叶上的可怜蚂蚁,祈祷着那池塘上方可以来吹一阵风,把他们吹向水塘的岸边。
然而最令人绝望的是,那池塘对于他们而言无边无际,不管多大的风,就算把蚂蚁们所乘坐的落叶掀翻,也没有办法把他们从这场绝望的灾难中解救出来。
船上已经有人疯了。
他们的疯狂不仅仅是咆哮,怒骂,恶语相向,生口角,争执斗殴。
甚至有船员,在邓肯不知道的情况下,半夜爬上了船边,一头栽进了海里,主动拥抱那浑浊不堪的海水。
邓肯知道这些人的行为,但他没有阻止,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已经快要失去希望了,他甚至觉得,在这种充满了绝望的地方,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捕鱼,每一秒的太阳暴晒,都是一种煎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又或许是一年的时间。
邓肯的胡子蓬乱,他双目无神的坐在甲板上——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两天,他不管怎么钓鱼,钓上来的总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充满了奇怪腐臭味道,就算闻上一闻,都让人感觉恶心作呕的东西。
那些东西很明显是不能进嘴的,邓肯叫来了目前船上仅剩的唯一船员,也就是大副洛里斯
“洛里斯……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多久了?”
“船长……我记不清多少天了。”
邓肯看着站在他对面,因为严重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洛里斯,他费力的站起了身,再次走到了属于他这个船长的轮舵位置。
邓肯的双眼再次明亮,他看着平静的海面,顶着灼灼的阳光,招呼着自己的副手
“那么好,扬帆!”
他精神饱满的,像是第一次出航一样,但是邓肯的肺部出了如同那种老式风箱一样嘶哑难。听的声音。
他咽了一口已经快要干掉的唾沫,努力的把自己干裂的上下嘴唇张开,用尽最后的力气。招呼着自己的大副
“洛里斯!”
洛里斯站直身体,在平稳的甲板上,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摇摇欲坠
“在的,船长!”
“如果我死了……这艘船就归你,但是,你得用我亲自给这艘船取的新名字才行。”
在旁边同样,状态极差的诺里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和邓肯谁先咽气还不知道呢
“船长,您打算给黑玫瑰号换上什么名字?”
邓肯的脚步摇晃,可他坚定的目视前方,从自己的喉咙里嘶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
“我!是这艘船的邓肯船长!这艘船……从此以后,叫做‘失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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