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边看了眼,彩霞已经瑟瑟发抖:“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奴婢下次不会了……”
彩霞使劲往地上磕头,手也往衣裳里头伸,自身前拿出一方锦帕来。
那锦帕干干净净,没有用过。
可上面有东宫特有的标记,绣了一只金乌。
红豆心中震撼,手慢慢收紧,也没出声。
彩霞将锦帕呈在头顶上:“太子殿下,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小心放在身上的!”
李炎皱眉,聒噪的声音有点烦了。
红豆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自然知晓他的部分习性。
她匆匆将彩霞手臂抓住,示意彩霞先不要说话。
彩霞往红豆瞧瞧,手慢慢收紧。
相信了红豆。
彩霞被带走,哭的伤心。
那锦帕落在地上,李炎没捡。
只踩着它上了马车。
他并不在乎那锦帕,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在李炎上马车后,她往彩霞离开的方向瞧了瞧,才往他求情。
“太子殿下,彩霞她年岁尚小,初到东宫做事,瞧见您的锦帕好看,也有那么多,生了心思拿一份。”
“求您念在彩霞初犯,不懂规矩,从轻发落吧!”
红豆不知道自己的话能值几斤几两。
可她就是想帮彩霞求情。
这五十大板下去,不知道彩霞还能不能活着!
她想,大约跟她当初要被杖毙时一般疼的吧!
红豆急切的想救彩霞。
马车内没动静,冷风将马车的轿帘掀起一点点,红豆略微抬头,左下角瞧见端端坐在马车里的李炎。
垂眸瞧着手里的暖炉,瞧不出任何的喜怒来。
也没出声。
没说赦免彩霞,更没说让车夫出发。
就这么瞧着。
红豆心中忐忑。
风走了,轿帘落下,她什么都看不见。
李炎的声音自轿帘中传出来:“那便杖毙吧。”
“太子殿下!”红豆惊愕出声,她没想到自己求情,竟然会让彩霞死的更快。
原本只是五十大板,现在竟然是杖毙!
李炎往车夫道:“愣着做什么?”
车夫闻言,立即驾马,马车慢悠悠的走。
红豆还跪在地上,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原本李炎是让她跟着去寒山寺的,现在她跪在这里,可李炎没有再说过要她同行。
甚至没叫她起来。
马车行了一段距离,他从马车里丢了一块令牌下来,令牌落在地上泛着点寒光。
红豆瞧着不知所措。
李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在红豆身旁说道:“太子殿下的令牌,你追过去,可以叫他们停手,放那个宫女回去。”
红豆立即抬头,入眼是李一复杂的神色。
红豆没空分辨,赶紧也朝他磕头:“多谢李侍卫告知。”
她匆匆起来,去捡了令牌,就往方才带着彩霞行刑的方向过去。
李一瞧着她的背影,神色更复杂了。
这宫里,哪里有什么纯情的好人。
红豆跑远了,李一往她道:“你快些,我等你一同去追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