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婕怜这番深思熟虑后的打算,慕承诀唇角浮上浅浅的弧度。
这小狐狸果然厉害,短短两个月,便搅动的府里已经风云变幻了,他倒是有些期待,今日她会在花朝宴上有什么惊人之举了。
“爷,您愿意帮妾身吗?”
楚婕怜说完,便见着慕承诀望着他不说话,于是不禁开口,话落,便见对方勾起唇。
“若是爷不答应帮你呢?”
“那也无妨,大不了就让老爷再想办法找个执家之人来呗。”
“你就不担心慕清柔会出卖你?”
“她若是出卖我,我定然会让她连御史府都嫁不进去。”
楚婕怜胸有成竹的说完,自床榻的柜子里拿出崔婆婆让人画的那张画递到了慕承诀面前。
“爷请看,这就是我的筹码。”
慕承诀顺着她打开的纸,只是一眼,便马上脱口而出。
“你认识此人?”
“嗯?爷也认识吗?此人乃是三夫人在外面的相好,若是三小姐介时想出卖我,那我便以此事相挟,她出嫁在即,若是有个与外人私通的娘亲,御史府定然是不会让她再进门了。
而且一旦被御史府退亲,以后她在禹州城也别想找个好人家,权衡之下,她便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此人便是那赵神医,幻粉之事,与此人也有干系。”
“什么?”
楚婕怜顿了瞬,随即开口,“那如此说来,三夫人与幻粉一事,也难逃干系了?”
楚婕怜当然知道这个赵神医,借子嗣入药之事,便是他提的方子,只是从未与此人见过面,故而,府中除了三夫人,并没有人认识他。
崔婆婆画来的画像,她也没往此人身上怀疑,如今听到慕承诀这样说,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依爷看来,此事要怎么做才好?”
思酌之下,她看向慕承诀,只见他接过画像,眼中浮上沉意。
“柳氏与此人私交甚深,而此人是奉纳兰冀接近侯府的,想来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阴谋,就暂且依你所言,我会助你让慕清柔取得执家之权。”
慕承诀说完,手指捏紧画像,那夜,他亲眼见到纳兰冀的手下吩咐此人引卢朗入局。
这赵神医与柳氏苟合,想来也是为了此事,但仅仅为了引卢朗入局,似乎还不够,这背后定然有更大的筹谋,他倒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目的。
“爷,先前我为了自保,便让崔婆婆盯着三夫人的一举一动,她与这赵神医,近日时常在城中的戏苑私会,如今,既是此人与幻粉有关,还需要继续盯着三夫人吗?”
“暂且不用,戏苑那边有我的人在盯着,你切莫打草惊蛇了,今日之后,留下这柳氏,还会有大用处。”
慕承诀眯了眯眼睛,今夜他在胭脂铺被发现,想来那纳兰冀定然会有所防范,那密室里的东西,肯定是会被转移走。
赵神医与柳氏有染,那便是另一条追查的线索,卢朗若是没有中计,那他必然还有别的招,只要柳氏仍在,那这步棋他就一定会用。
“是,爷,那我让崔婆婆不要再继续盯着了,一切就都按爷的吩咐。”
楚婕怜说完,此时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已经是寅时了,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爷,时辰不早了,您先歇息会,待天亮后,我就要去准备花朝宴的事情了。”
她说完,准备起身离开,却不料,慕承诀将她带到胸前。
“你陪我歇息会。”
说完,他闭上眼睛,楚婕怜轻抬起头,见着他这般,只得留下,拿起烛花儿,将那油灯灭掉。
屋子里一下子暗下来,很快,耳边传来慕承诀均匀的呼吸声,楚婕怜静静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胸腔中传来的铿鸣声,心渐渐安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慕承诀已经不在了,她身上盖着薄被。
坐起身,屋外已经微亮,而这时,崔婆婆的声音传来。
“贵人,嬛儿姑姑来了。”
楚婕怜应了声,随后起身走出去,今日是花朝宴,嬛儿奉命过来协理她,见到她出来,马上迎上前来。
“楚姑娘,苏儿姑娘让老奴过来通知您,今夜的花朝宴,府中各处的管事已经都在候着了,让您前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