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厅时,楚婕怜腿都是软的,额头疼,脸颊也疼。
短短两日,她几乎尝尽了一生的酸苦屈辱,可生在这世道,容不得她抱怨。
今日这一出,总算是有惊无险,她暗自松了口气。
可一回到自己个的苑子,望见嬷嬷那双泛着凉薄轻待的眼睛,她心下一紧。
“楚姑娘回来了?水已经准备好了,请进去沐浴更衣候着吧。”
脚步一跄,险些没站稳,傍晚竹林的一场荒唐,竟还没有完吗?
“小公爷晚上还来?”
她忍不住开口,却见嬷嬷厉喝而出,“楚姑娘,别怪老奴没提醒你,你可是老爷的人,生的可是老爷的子嗣。”
嬷嬷的话,让楚婕怜自知失言,方才她一时恍惚,竟是忘记了,她是老公爷的妾奴。
纵然整个府中都心知肚明,在她口里,也不能提与小公爷有关的半个字。
“是,嬷嬷说的是,我这便进去,沐浴更衣候着。”
她温顺乖巧的走进内室,刚一进去,便看见中间放置的木桶,想到男人那有力的冲撞,整个人便又发起颤来。
身子还酸着,她又是初尝情事,这两日的折腾,她泡在木桶之时,便昏昏欲睡。
直到掌灯时分,才悠悠转醒,屋里虽然已点上了灯烛,但内室仍然光线昏暗。
她睁了睁眼睛,隔着纱帘的地方,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不真切,却让她猛地一惊。
“醒了?”
而这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楚婕怜下意识坐直身体,水已经凉的彻底,她的心却比水更凉。
小公爷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睡意这般昏沉,竟是让他等在外面不知多久。
“小公爷,妾身……。”
她似嗓子含沙,话没说完,便见到纱帘被掀开,慕承诀身着白色寝衣。
清冷的眸子,在油烛的灯影里,折射出一片幽色,楚婕怜眼皮一跳,连忙从桶里站起身。
水自她肩头滑落,如一支笔,沿着她婀娜的身躯一路蜿蜒描画,滴滴落进木桶中,飞溅起片片涟漪。
鬓发散落在肩头,只一根玉簪斜斜插入发间,她初醒,杏眸如含水。
更因受了惊怕,胸线起伏,呼吸都带着促。
“妾身不知小公爷驾到,失了分寸,还请小公爷勿怪。”
她强镇心气而出,手忐忑垂于身前,如笋葱般的手指,被水浸泡许久,更加白皙。
“你这一日,坏了府里多少规矩,可曾算过?”
慕承诀低沉着嗓音而出,楚婕怜眼睛眨动了下,长长的睫毛,因水汽晕染,而显得楚楚可人。
见她不语,慕承诀近到她身前,狭眸微眯,“在前厅不是挺能说吗?这会哑巴了?”
“小公爷说的在理,婕怜无话可说。”
她束手身前,半垂着眸,纱衣浸透,紧紧贴合着全身,欲透不透,更显旖旎。
“呵。”
轻呵声传来,楚婕怜手指一紧,抬眸,对上慕承诀淡若冷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