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服侍的爷可还满意?”
她开口,绯唇泛着微微的肿胀,呈现一副靡丽的光泽,那是欢爱至浓之时,慕承诀吮的她差点丢盔卸甲。
望着这张小嘴一张一合,慕承诀亦是大掌一托,覆身将她压于榻上。
“如此看来,这手倒是留的值了。”
他的呼吸间还有着未曾褪去的欲气,身灼如火,烫的楚婕怜全身发软,她伸出手,勾住慕承诀的脖子。
“爷以后还会护着妾身吗?”
楚婕怜眼中浮上一丝渴望,她突然很想知道慕承诀的答复,可是对方却在这时,将目光淡淡收回,紧跟着从她身上起身。
“日后切勿再鲁莽行事,记住自己的身份,在这府里,你不过是个奴,若有下次,你自己掂量有几条命。”
他的话,让楚婕怜一颗心瞬间如坠冰窖,果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小公爷怎么会将她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如此也好,那她便也无需留什么念想了。
“妾身谨记爷的话,恭送爷。”
将心口那点希冀湮灭,楚婕怜将罗衫拉上,朝慕承诀行了个礼后,便朝着净室走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慕承诀掩下眼底的一丝怅意,随后同样朝着净室跟去。
幔帐垂下,楚婕怜褪去衣裳,肤肌胜雪,身姿婀娜,慢慢将脚尖踩入桶中,那冰冷的水,让她全身的温度淡下几分。
而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耳尖微动,却没有停下,“爷还有话要同妾身交代?”
浸身而入木桶之中,楚婕怜声音因这冷水而传来轻颤,但声线却透着同样没骨的冷意。
幔帐外的脚步声顿住,慕承诀没有掀帘而入,整个净房突然间安静异常。
就在楚婕怜以为慕承诀会就此离开之时,他沉冷的声音自外向内。
“你若想活着见到你弟弟,那就别再如今日这般鲁莽行事,他日如有解决不了之事,可找魏四。”
扔下这句话,他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楚婕怜支在木桶中,心底却浮上不知名的感觉。
魏四是他的近侍,慕承诀这话,是允了要护她的吧?
既是薄情,又有几分看似有情,慕承诀对她的态度,让楚婕怜心情莫名燥郁起来,即使这冷水,似乎也浇灭不了一般。
好不容易才将自己那几分贪念给压下去,她走出净室,屋子里的烛火被重新点燃了,一滴滴落下,犹如鲛人泪般。
楚婕怜伸出手指,轻轻触向那火烛,直到指尖传来微痛,她才从慕承诀所说的话里澄明几分。
他的对,在这府里,她始终是奴,无论三夫人还是三小姐,身为主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有一千一万种方法。
纵使慕承诀有心护她,可经不起暗箭伤人,况且,她还是老公爷的妾奴,纵使他想,圣贤伦常也容不下他正大光明。
他能给她的诺,已经厚如海深了,若是一味依赖,只会让自己活的难堪。
还是小环说的对,她得靠自己,只有做了这府里的主子,才能凡事作主。
如今看来,她确实需要见见小环,为接下来在这府里未雨绸缪了。
……
雨,是后半夜下的,楚婕怜被雨声吵醒的时候,望向外面的风雨,突然间心神闷沉了下。
她连忙披上衣服,拿起桐油伞,朝着院子外面奔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到她来到梅园之外。
看着那没有上锁的大门,她慢慢伸出手,将那扇门给推开。
触入眼帘的是打落满地的宣纸所折出的腊梅,一片片被雨水混合成了湿泞,楚婕怜隔着雨幕,看见站在大雨里的欣挺身影。
慕承诀站在那里,头微低着,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也像是全然不觉般。
直到头顶上方的雨停下,他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爷,下雨了,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