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淮不疑有他,找来一根枯枝挑开铺就的杂草,底下的泥看着和寻常的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有些泛黑,更加湿润。
他顿时心中了然,没想到这里的淤地居然还有所不同,旁边的一目了然,像这样伪装起来的,不经意踩踏进去,只会越陷越深,从而被沼泽吞没。
姜逢道:“这里地势复杂,天要黑了,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
来的时候不熟悉路,费了很多功夫,现下往回走则要快了很多,天还没黑尽便已回到了土洞。
只是下过雨后,周围的泥土都被冲垮了,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也就此毁了。
宿淮无奈,只得先生火,让姜逢准备晚饭,他则再去附近找找有没有能够容身的地方。
好一会儿他才从一处沙丘下来,踩得脚下的骨头咯咯作响,有些脆一点的直接被踩成了粉状。
宿淮道:“那边有个石洞,比这里还要防风,我检查过,没有任何灵物出没的痕迹,至于豺狼虎豹。。。。。”他看了一眼荒凉的骨堆,无奈道:“这地方应该也不会有。”
如果有那也一定都饿死了。
姜逢嗯了一声,两人迅速转移了战地,来到石洞前。
说是石洞其实也不大,胜在被雨水冲刷后比土洞更干净。
两人坐在火堆前烤着唯一一只竹鼠,姜逢摸了摸肚子:“我不饿,你吃吧。”
宿淮沉吟半晌,又起身往一处丘陵走去,过了好半天,竹鼠烤好了人都还没回来。她只能把烤熟的肉放在一边,起身去寻找,刚翻过一个丘陵,便看到一个人拎着竹鼠走来。
“这附近估计没有了竹鼠了,以后恐怕只能吃这个。”
他递过来一只土豚,手使劲抓着,用了力才抓住,鲜血也顺着滴下来。
并非是土豚身上的,而是他指尖上的。
她愣住了,心疼坏了:“我真不饿,你自己吃就好了,明天咱们还会想办法出去的,说不定能找到别的食物。你手还没好呢,又裂开流血了,以后不想除灵了?算了算了,交给我来处理吧,走,我搀着你回去。”
姜逢说个没完,宿淮也愣住了,还没发现姜逢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他犹豫许久,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下来。看着姜逢上前来搀扶自己的时候,他终是忍不住笑了:“我是手受伤,不是腿脚不便。”
“。。。。。。”姜逢冷哼一声,没言语,拎着土豚往回走。
她会吃,但说到处理这些还真不太拿手,就她那厨艺,能把肉烤熟已经是厉害的了。这料理土豚的重任只能交给某人。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烤上了,他那双手又添了血污。
姜逢拉着他的大手看了又看,十分怜惜:“先擦擦干净,再止血,反正这里还有水,搞不好过几日又要下雨。”
宿淮心里一动,眸光柔软,却忍不住故意逗她:“我的姜大人,你就这么想和我单独相处?”
姜逢也抬起头,迎着他目光看去:“是啊,你不想吗?我们可要单独在这里待好几日,十几日都说不准。”
这两日他们实在太亲近了,不管是拉手、拥抱,还是靠在一起睡觉,就好像自然而然,十分和谐。
他并不排斥,甚至很欢喜,可又总觉得是唐突了姜逢,但又因为这种唐突而窃喜。
眼下突然对上她那温柔而坦诚的目光,只觉是被炽热触碰,心脏震颤。
他慌忙移开目光:“姜逢,等出去之后。。。。。”
“出去之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