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吞噬了火灵,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被蚀骨占据身体,从而他沦为一个傀儡。
宿淮极力克制着这种空虚和饥饿的感觉,可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源源不断的需要更多的东西填满。
晶石已经无法镇压这种嗜血的快感和追求力量的满足感。
他调整了呼吸,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和体内的蚀骨做出一番较量后,总算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
打算返回时,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树荫底下。
宿淮有些无措,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儿,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刚才的打斗全被姜逢看到了。
她之所以怔愣,并非是怪罪宿淮被灵物操控。
而是她低估了蚀骨的力量。
若换做她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也未必能压制的住。
那自然也怪不着宿淮,而且这几日他已经在克制了,加上方无声乐此不疲的各种挑衅,再奢望宿淮保持理智,那才是强人所难。
好半天,宿淮才哑然道:“姜逢,给我画敕令吧。”
他的眼睛里还是透着一层红色的雾,还没有恢复原样。
姜逢感觉有些不适,像魔,让人觉得恶心,可看他语气可怜,又这般委屈,她心里一软,还是主动走上前,主动拉着他的手:“好,那我们现在回去,等回去我就给你画敕令好不好?”
“是我没用。。。。。”
姜逢捏了捏他的下巴:“说什么傻话,走,带你回去。”
两人回到石洞,姜逢割破手指滴在碎碗里,又倒出随身佩戴的朱砂搅拌起来。
她神情肃然,示意宿淮褪去衣物。
他的背脊挺直而宽阔,线条十分流畅,每一寸肌肤都绷的很紧,偶尔有风吹过,零碎的发丝拂过他那坚实的肩膀,都足以让人心中激起涟漪。
姜逢深吸了口气,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画敕令,画敕令。
她抬手抚去额间的汗水,凝心静气,拿起朱砂笔,在他后背上一气呵成的画下一道镇压的敕令。
说起镇压,她这一点并不如宿淮熟练,画的很辛苦,等画完后,脸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
整个晚上没有灵物再来骚扰,两人都休息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便各自背了个包袱前往北边搜寻移动。
一开始都是骨堆,可随着两人半日的行程,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在变化,山脉越发的陡峭,惊险又高耸,林木成群。
看着很近,可实际上真要走过去,却是无路可去。
而这座和鬼哭林相对的山脉也是有来头的,叫孤云山。
据说前朝时有皇帝追求长生,听到这山中有一神鹿,得此神丹入药可长生不老。
于是便率军进来寻找,结果后来遇到灵物,全都死在了山上,后来还传闻时常能看到阴兵出没。
有些人自是不信,寻宝的、探险的、猎奇的,乃至各路江湖人士都来孤云山寻宝。到后来便是当今皇帝也对此颇有兴趣。
但无一例外,出不去的都死在此处,活着出去的都已经疯了。
有个疯子嘴里还常常念叨着看到一座黑水桥。
看到几米高的黑色人,这些传言传的多了,便也觉得邪气。
孤云山从此荒废。
没了外人的介入,这么多年来杂草野蛮生长,迅速蔓延,把鬼哭林也圈揽在山域里。
晃眼一看会觉得是一体的,可当身处其中才知道从此地到孤云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山壁上全是各种山洞、藤蔓杂草,早就没了路可以上山。
时间一点点流逝,密林里又升起了大面积的浓雾,浓的连人都看不见,四周的景色迅速变得模糊不清。
随着雾气袭来,地面生长的草木瞬间就发出滋啦的声音,像是被烤焦腐蚀了一般。
姜逢心下一沉,屏住呼吸,转过身二话不说拉着宿淮就往孤云山跑去,她一边跑一边说:“这雾有问题,是个迷阵,刚才那些草都被腐蚀了。如果我们吸入,可能五脏六腑都会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