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与周珍等人过来,一个比一个紧张,也怕哪里做的不好让贺岭扫兴。
他这人天生对食物敏感挑剔,第一次同她家人吃饭,姜意不想气氛太尴尬,做起贴心称职的妻子,帮忙添菜,温和绵软的语气哄着贵公子用餐。
姜父姜母能与他讲的话题不多,客套了几句,老陈又敲门进来,俯身和贺岭耳语。
男人嗯了一声,尝几口菜便放筷子道别。
姜意出门送他上车,站在车边凝望他,头一次这样庄重,“先生慢走。”
不问他要去哪,也不要求要一起。
贺岭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唤了一句走吧,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老陈讲的。
姜意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步伐却变重,头顶像是有片乌云笼罩着她,甩不掉。
回到餐厅,她恢复如常,该吃吃该喝喝,大餐不应该被浪费。
“怎么这样忙。”周珍的话里能听出埋怨。
要忙索性别来,来了吃几口就走,太没礼貌。
“习惯了就好。”姜意不说他是好是坏,能来这餐厅就十分赏脸。
姜志新看着女儿满不在意,没再给她添堵,默默出包厢去买单。
可一分钟不到,人又回来。
“那位司机已经付过了。”
“那我改日谢谢他好意。爸妈要是不喜欢他,以后不见就是了,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姜意哪能不清楚父母的拘谨,低声下气讨好的事,她自己来做就好。
不对等的关系总要有一方付出更多,周珍叹气,“过不下去,不要硬逼自己。”
“知道。”
——
电闪雷鸣的夜晚,姜意没在御山别墅见到贺岭,独自在二楼阳台看设计稿。
躺在沙发上,身上披了薄毯,听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的声音,手边一杯香槟不知不觉见了底。
男人这个点没回,想必是不回了。
姜意没打算打扰他的好事,叫齐嫂来再开一瓶酒。
“太太。”齐嫂收拾好桌面,拧掉酒塞替她倒上,“有女人来找先生,我打过电话,没接。”
“谁啊?”姜意温吞吐出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笑,“是又在哪儿欠了情债?”
齐嫂瞧她微醺的状态,不敢乱讲话,“您要不去看看监控?”
姜意掀开身上的薄毯,光脚踩到瓷砖上,齐嫂扶住她下楼去,在门边看显示屏。
女人撑着伞,按着门铃,一遍又一遍。失望又无助的眼神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是何等的悲惨。
“先生抛弃她了吗?”姜意自言自语。
虽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一点也不同情。
按下语音键,姜意和煦道:“他不在,你去别处找吧。”
时隔多日,两人终于正面说上话。
于昭昭抽泣,喉咙哽咽,“能不能告诉我贺先生在哪?”
“我怎么知道。”姜意懒得与她废话,只怕这人万一要在外守上一晚上,真出什么事,她担不起。
“齐嫂,你去叫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