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在女人充满感激的复杂神情下,庄严仿佛圣火传递,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简厌眼睛顿时湿润,她看着掌心的金链,泪在打转。一股股暖流流进心底,使一身的血都都充满暖意。
一个善意的举动,却真的帮助了一个女人。
她原来能做这么多。
此刻,身后楼梯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
“阿梅姊姊?”
她哒哒哒下楼。
简厌转身,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忍不住惊叹:“长的真快啊,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
两年的时间,从小学到初中,身高和心智都蹭蹭往上涨,仍有幼稚态,却比从前成长很多。
白芳看她背影一眼就认出她,可在看到她的正脸后,却迟疑了。
她记忆中的阿梅姊姊不是这样的。
应该更黑,眉毛更粗浓,鼻子塌一点……
奇怪!
“芳芳不认识我了?我是教芳芳画画的阿梅姊姊呀!”
直到她说出这段话。
女孩才终于确认,这就是阿梅姊姊。
她快步跑过去,抱住简厌:“姊姊,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能被坏人拐跑了……”
简厌直起腰,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正在观察玫瑰干花的儒雅男人,笑着说:
“芳芳说的坏人是他?”
白芳迟疑了。
她没见过这个陌生人。
她是听妈妈无意间说的,一个穿黑西装、凶神恶煞的男人把阿梅姊姊接走了。
佟瑞晓感受到熟悉的目光,回头看见她正望向自己,嗓音低沉温和地询问:“怎么了?”
女孩摇摇头,小声说:“不是这个叔叔。”
“没什么,”简厌对佟瑞晓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事。随后低下头听女孩分析,忍不住问,“为什么?”
“这个叔叔虽然也穿着黑西装,但看上去很文雅……嗯,老师说那个词叫温文尔雅,总之一点也不凶恶,像是个好人。”
这把简厌逗笑了。
在回江城的私人飞机上,她对佟瑞晓说:“你知不知道芳芳怎么评价你的?”
“那个小女孩?”
他认真地听她说。
简厌点点头,笑的眼睛像个月牙,灿烂而耀眼:“她说你温文尔雅。”
“笑成这样,”他被她的笑勾的失了神,只能无奈摇头,“难道你认为这词跟我一点都不沾边?”
她摆摆手。
“不不不,我因为开心……”
“连孩子第一眼都觉得你是个文雅的人,那就说明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我为此感到高兴!”
佟瑞晓有点诧异:“状态?”
“你知道,两年前来彩旗市时是个什么样子吗?”
“……状态很差。”
简厌的声音停了停,有点艰涩。上次谈及这个话题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
“阴沉,烦闷,压抑,执拗,像……像是要毁了所有。”
脸上的笑容因为想起什么而减淡,讲述着让她自己都忍不住蹙眉的记忆,心口隐隐泛起痛的情绪。
“之后的很长时间都那样,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到现在,仍然能从一些细节看到那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