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给她找台阶下。
把摆在明面上的厌恶说成她对于戒指款式的不喜欢,让事情有了一丝缓和余地。
估计是为了在见二老前缓和气氛吧?
真是体面人。
女人不着痕迹扯了扯嘴角。
但实在没必要再打一对,让她以后不戴就是了,省时又省力。
戴婚戒的行为没有意义,款式也没有意义。只要是不喜欢人给的,她不管款式如何都不愿意戴。
她不喜欢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物件带在身上,尤其代表跟另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让人很不舒服。
六点,车开进羊肠小道,停在一个中式复古翘脚瓦房前。
一下车,简厌被冷风袭面,才感知到确实冬天了。好在走前围了一条灰色围巾,没到冷的不能接受。
“金城不同于沿海的江城,它的冬夏季尤其漫长,从十一月冷到来年的四月份,又从六月份热到九月份。就两三个月天气适宜。”
佟瑞晓握上她的手,看她拢紧围巾,知道她还没适应金城的天气,便往里走边对她解释。
简厌点点头,“相比这里,感觉江城更宜居一些。”
面前的平房看着有些年岁,但古韵古香。红墙绿瓦有京城的感觉,四角翘起来。
她原以为佟家是从佟瑞晓和他舅舅这里开始富,现在一看却觉得自己错了。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栋占地面积颇大的老房子,样式又如此,佟家祖上俨然也是相对富庶的人家。
打开大门,跨了一个屋檐,见到一条石子小路。她想,佟瑞晓别墅平房里的石子路就是按照这个弄的吧?
再往里走,视野骤然开阔。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院子,一个石墩桌,两张藤椅。院内种着一棵直冲云霄的长青的松树。
简厌讶然。
竟然会有人在院子里种松树?
她从来都只见过海棠、杏树、石榴、桃树、槐树、榆树之类种在庭院中,还是头一次看见种松树的。
推开门,进入室内。
一下子温暖,像是来到了二十度的春天。
她取下围巾搭在臂弯。
老管家将沉木鞋柜打开,取出两双新买的拖鞋。
等简厌换好鞋走进客厅,看了一眼客厅门前的波斯地毯,再次诧异。
愣了愣。
换鞋还要这种地毯有什么用呢?
他温和解释:“二老讲究干净,你感到不可思议也正常。”
她只想问,家里没有佣人打扫卫生吗。
等进了客厅,简厌才体会到什么他口中的‘讲究’到底是个什么程度。
一眼望进去,整洁干净到极致。
壁挂崭新,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镂花木窗透进来的夕阳照进来残辉,屋内因为开灯而明亮。
就连角落的青花瓷瓶和两盆绿萝都没有一点灰尘。
她心想,这干净到有点洁癖的程度。
一张复古暗红色雕花绒毛地毯铺开,占据客厅大部分位置。给人的感觉是低调保守,却不失奢华。
棕木沙发背靠墙,上面的垫子绣有暗蓝红花纹。沙发前是一张同材质的木茶几,上面摆放着茶托盘,一个紫砂茶壶和几个茶盅。
可见家庭成员爱喝茶。
佟瑞晓也喜欢喝茶就不显得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