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自己会对此感到厌恶。父亲和母亲每次这样叫她,都戴着虚伪的假面,她知道面具之下是各怀鬼胎的丑恶嘴脸,久而久之早已麻木。
可傅洵的语气太过缱绻,尾音像一把小弯钩,轻易挑动她的心绪。
她被蛊惑了。
向绥仰视着男人,黑眸宛如纯净无暇的镜湖,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滔天的情感包裹住了,女孩幽静的美目蕴含了太多复杂,仿佛能够吞噬万物,可他莫名想起小鹿。
宁沉醉,不复醒。
咬了咬舌尖,他极力克制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脚跟微向后挪动,难得被她逼得后退半步。
女孩还在无辜地盯着他,傅洵睫羽微颤,错开那道湿漉漉的视线,只觉心脏蓦地塌陷了一块。
软绵绵的,带着少女的柔情。
他压抑着长叹口气。
“生日快乐。”
向绥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男人空空如也的双手,“原来你的祝福只是嘴上说说。”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就是你的礼物。”他双眸漫上清浅的笑意。
什么诡计多端的穷男人。向绥心里止不住地怄气,恼意丛生。
“你是我什么人,也配叫我小名。”她突然翻起刚才的旧账,顺手大力推了把这人,把他推得向后踉跄两步。
傅洵迅速扶住栏杆才得以稳住身形,仍然盯着面前的女孩,丝毫不见怒色,反而气定神闲,“其实我有给你准备礼物,你想看看吗?”
向绥打量了他一番,“哪儿呢?”
“没拿出来,在我家里。”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傅洵的脸庞,轻轻哦了声,“你是在邀请我。”
“那你接受吗?”他不答反问。
向绥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哼嗯——”
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之外再无旁人。
傅洵把向绥压在身下,打桩机一般大力肏弄。
女孩平躺在床上,面色酡红,媚眼迷离,刚过腰际的长发,细软浓密,海藻一样胡乱四散开,铺在浅色枕面上,宛如一抹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极具艺术感,同时也刺激着他的感官。
女性娇柔高昂的喘息,男性沉重急促的呼吸,都互相缠绕在一起,共同沉沦于肉欲之海。
向绥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剪了翅膀丢在云端的鸟,徒然扑棱着残破不堪的翅,直直向下坠落,又被云重新托起,不上不下,进退维谷。
这时候有一种巨大的被什么充斥的满足感贯穿她的心房,是穴腔被阴茎填满的酸胀感,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然?她分不清。
但说心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包装精美的粉色草莓味牛奶棒棒糖,走在马路上冷不丁被飞驰而过的车辆碾在轮底,硬质糖果一瞬间四散炸开,在空中划过的弧度好似绚烂艳丽的烟花,美丽中包含着引人落泪的幸福。
“眼泪,我流不出来的。”
向绥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在短片里曾斩钉截铁地如此确定,她十分赞同,并且同样认为自己也是如此,没有什么会让她感动,也没有什么值得她悲鸣,甚至哭泣。
但是此时此刻,她感觉到脸颊上有什么湿湿凉凉的液体顺着肌肤蜿蜒而下,偶有一点不当心渗进唇缝里,入口即咸,而后却变成一股淡淡的甜意。
原来这就是泪的味道。
她好像在流眼泪,但她甚至说不清为什么